后出轨时代（45）(2/5)

    大春看着她，她看着面前的空气，没人知道，他们脸上挂着同一副表情。同样面带憔悴，郁郁寡欢。

    而下一刻，当他对上大春的眼神，从中看到那渴望中的惴惴不安，笑了。

    许博让他来看什么呢？感受什么呢？除了糟心，难道还有别的……大春不想看见她认真工作的样子，即便那样子实在很耐看。也不想看见她食不下咽的样子，那滋味儿并不好受。

    难道，这份难受就是许博让自己过来体会的么？

    海棠从前也跟她讲过那些前男友，高中的，大学的，都有。谁没几段儿青春懵懂，年少无知的岁月呢？大春甚至兴致勃勃的听她讲。

    回到办公室，把工作简明扼要的做了交代，坐都没坐就下了楼。

    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个放荡的女人，背着自己偷人，还是个从结婚之前就勾搭上的小白脸儿！这个女人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感受，什么感受？这许副总高升没几天，越来越神叨叨的了。”

    这时，海棠站了起来，跟一位走过来的同事说话。大春听不见说什么，只看见她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大春把车停在路边，透过落地窗玻璃看见海棠正坐在电脑前浏览着什么。

    是她变了，还是自己根本就不曾真正的了解她？

    罗曼花园售楼处几乎是透明的，里面工装整齐的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因为是工作日，来看房子的并不多。

    大春盯着车窗框住的俏丽身影，觉得自己跟她相隔越发遥远。

    可大春并没当一回事。凭她高护专科的学历，公司哪个正经职位也做不来。

    可是，坐在办公室里能干什么呢？既然有人给了建议，说的跟锦囊妙计似的，走一趟就当散散心好了，反正也已经临近午休时间了。

    不见头尾的车流浩荡喧嚣，大春勉强抵抗着连日失眠带来的昏昏然，活动着僵硬的脖颈，一边开车，一边腹诽。

    这时候，有个女孩递给海棠一盒盒饭。她一个人走到窗边，捡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了，打开饭盒，拿起筷子，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

    脖子上奶白色的丝巾跟深色的外套对比起来，素洁高雅，透着成熟干练的职业范儿。就连白里透红的娃娃脸上的两个原本腻甜腻甜的小酒窝儿，也盛满了贵气，扮起了充满亲和力的高级。

    从前几乎把她当闺女一样的宠爱，看惯了撒娇耍泼，古灵精怪。从来没见过她笑得这般骄傲，克制，还不失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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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难猜到，是许博在后边帮了忙。大春自然表达了谢意，却仍对老婆的雄心壮志不以为然。

    可海棠只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说是老乡，禁不住纠缠一时糊涂。盯着她抿紧的嘴唇，临危不惧的眼睛，大春只有失望。

    刚想说话，又见许博坚定的点了点头，便闭了嘴，叹了口气点头回应着，拿起文件夹将信将疑的走了出去。

    她的头发好像是新做的，是那种蓬松又利落的短发，跟她圆圆的脸蛋儿很搭。

    大春隔着车窗看她，虽然很远，却很真切。她的眼睛真是又圆又大，小鼻子是翘的，总会让人忍不住在鼻头儿上勾一下。

    那晚，从洗手间回来，就看见了姓吴的背影跟她靠得那么紧。她是笑着打开那只咸猪手的，那眼神中的暧昧意味只有关系够特殊的人之间才会有。

    这些天，他心里除了愤怒和耻辱没别的感受。

    他到现在也没问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这么对不起自己，他不想听她痛心疾首的道歉，更不愿意看见她泪流满面的哀求，太难受！

    这小子是在等一个答案。

    自从离开前台进入销售部，她的衣着和发型就不再花俏，走起了OL路线。

    一股突如其来的陌生感撅住了大春。那笑脸曾经是他每天都要捧着亲吻的，无比的馨甜适口，可那气场他从未留心过。

    “给你个建议吧！”许博收起笑容，郑重的说：“刚才我看见海棠下楼了，应该是去了售楼处，你现在就再去偷窥一次，离远点儿，多看一会儿，问问自己心里的感受。”

    你妹的，难道老子一直跟孩儿们演猴戏么？还TM玩儿家丑不可外扬那一套不成？看来这人啊，看别人的热闹是一回事儿，真让他去理解相信，是另一回事儿。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见有一粒米一根菜入口。

    海棠总是故意刺激他，不是说高中那个粗，就是说大学那个长，惹得他发疯发狂，干得她嗷嗷叫着讨饶。

    许博这下才明白，刚刚的开场白不是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这小子是压根儿不信自己跟祁婧破镜重圆，感情还历劫弥深这回事儿。

    没想到，人家突然之间就在销售部拜了个师傅，干售楼员去了。

    海棠个头不高，毕竟是北方女孩，被笔挺庄重却剪裁精当的西服裙一衬，更显亭亭玉立。

    许博感慨了。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海棠给他吹枕边风，说再也不想做迎来送往收发快递的使唤丫头了。

    看许博收起不着调的嘴脸，再次强调什么“感受”，大春缓缓的站起身来，若有所悟。

    在床上的时候，偶尔会聊到很多让人血压升高，非色文不可描述的细节。

    让大春觉得陌生甚至吃惊的，自然还有一个礼拜之前在广州的酒吧里刷新的认知。那种仿佛直接击中心脏的痛苦纠结，把一切都打乱了，从精神到肉体，煎熬至今。

    然而，回手打在海棠脸上的那一巴掌，立马就后悔了，可他不想道歉。

    迷途中的人总希望能找到某种依凭或者参照的，他盼望的该是一个肯定的答案吧？

    还是先凑合干着，说不定一半年就有孩子了。两家父母都不在身边，到时候还不是得辞职么？

    大春也只当她生性调皮，权当增加情趣的调味剂，一边狠狠的干她，一边不能免俗的问跟自己相比谁厉害。

    一直以来，大春没指望过海棠分担一份家里的开销。他觉得，那是男人理所当然的责任。每天下班能看见她甜甜的笑脸，听她一遍遍的喊老公就心满意足了。

    大春虽然自认是个直男，却并不傻。随后的冲突中，也一直保持着清醒。拳头砸在那杂碎的脸上，立马就挥出了第二下，第三下。到现在他也觉得打少了。

    在职场上，女人终究是弱势群体。家庭才应该是她们的事业。那些存心要跟男人争天下的女人，不是丑的没人要就是天生的女汉子，让人望而生畏不说，出人头地没挣到，家庭也给耽误了。

    后来，海棠跟他认错。那些开房的细节她不说，大春也想象得出，他没兴趣知道，只想问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