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2)

    “因为那年我嗜睡的时间突然大幅缩短,他们又觉得可能只是个疑难杂症。”安隅轻声道:“八岁之后,我的昏睡时间突然缩短到一两周,最长也就一个月。”

    安隅立即打给麦蒂,“这几天有联系过许双双吗?”

    “哦……难怪没信号。”安隅松了口气,“应该在路上。”

    昏睡三天,尖塔里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长官?”

    “没有啊。”麦蒂压低声音,“她不是去84区为未来孩子的基因熵祈福了吗?我没敢打扰她。”

    他对严希说的两个时间点有些介意。

    手机弹出麦蒂夫人的消息。

    还没回来?

    “……”

    严希正色,“看来传言非虚,您确实很畸。”

    安隅感到毛骨悚然,“可是每次剧烈感染,都有可能造成生存值暴跌。”

    终端里塞满了蒋枭的问候。

    “……”

    而第二场世界级特大风雪与那又相隔八年,那刚好,是他昏睡病毫无预兆好转的节点。

    回到尖塔后,安隅又忍不住对着自己的账户发愁。

    “很少有小孩子在高畸变风险孤儿院被观察那么久。”严希感慨道:“社会资源有限,一般观察半年就会放掉。”

    【84区锦鲤神教整顿】

    “53区回来后,上峰希望大脑用真实的畸变基因重启测试,看能激发出你多少种异能。”

    “被怀疑有异常,难道不该永久观察吗?”

    他挂断电话,随手刷新页面,却见征召大厅里那条钉子户任务突然变了。

    安隅沉默看向窗外。

    临睡前,他给许双双发消息问道:今天的收益有多少?

    或许是过度焦虑,安隅这一觉又睡得久了一点,睁眼时已经过去三天。

    任务征召大厅里,84区周边的人口搜救任务还孤零零地挂着,万年领不走。

    严希差点喷了,“那你八岁之前要睡多久啊?”

    -好的。双双呢?她不是今天该回来上班吗?

    严希笑笑,“你不知道这些也正常,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才几岁?八岁?”

    “2138年……”安隅突然想起秦知律发表的那条“等待”,就是在那一年。

    -休假结束了,收益怎么样了?

    安隅没理他,直接点开许双双的聊天框。

    “2138年,也就是律十六岁那年。”严希叹气,“大灾难后,世界消停了很久,久到人们以为那是一起不会重演的宇宙偶然事件。没想到八年后,各地又陆续出现了异常风雪,起初只引起小规模基因变异,但又过八年,律十六岁时,第二场世界级风雪降临,大批正常人突然畸变,世上开始出现了超畸体。人类原本的城市分布并不严格按照基因分配,不少低基因熵的人因为才华和能力出众,也可以居住在主城。但在那一年,上面正式提出了基因分级,五名初代高层,只有律选择了接受。”

    严希笑道:“那你要问律。”

    195层的长官深仰结束任务回来了,听说连着整顿了四个海洋时空失序区,清理了一大片海域。

    安隅道:“大脑现在已经放弃研究我了吗?不是说我身上有很多悖论吗?”

    -老板,冰箱里的波兰种已经过度发酵了,您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抱歉,这个我无可奉告。”严希轻声道:“你可以直接去问律。”

    任务收益等级由d变成c。任务描述也已替换——

    安隅纳闷地给许双双打了个电话——没有信号。

    严希道:“你应该知道,大灾厄始于26年前——2122年,尤格雪原突发异常频率波动,全世界降下特级风雪,第一批畸变者由此而生。当时律只是腹中胎儿,他的母亲是位作家,和一位做科学考察的朋友在尤格雪原采风,直接暴露。由于她没有出现畸变特征,上面允许她正常分娩,律出生后就被列入首批基因熵测试的名单。那场测试送检普通人和畸变者共一万人,律是唯一极度离群样本,虽然只有1岁,但已经突破百万上限,因此被认为是初代高天赋者之一。其他几个初代长官都比他年长二三十岁,在和上面闹掰之前,也算看着他长大。”

    安隅无奈回复道:抱歉,睡了几天。重新弄一份放进去吧。

    安隅问道:“那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理论上,试验可以完美把握尺度,及时停止。”严希顿了下,“但律不同意,他说觉醒的开关已经被按动,你可以遵循自我意志逐渐觉醒,非必要情况下无需铤而走险。律和上峰之间一直有一种微妙的相互牵制的关系,他不同意就没办法。”

    许双双秒回:度假刚开始,勿扰。

    他到餐厅去拿了一盘面包,边吃早饭边等许双双回复。

    安隅说,“因为他们认为嗜睡是一种异常。”

    被炎看中的照然前天进入尖塔,但还没露过面。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许双双不会卷款跑路了吧?

    小规模的异常风雪重新出现于大灾难的八年后——那正是孤儿院捡到他的那一年,也是孤儿院为他认定的1岁。

    安隅“嗯”了声,“刚从孤儿院转进53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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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隅对着窗外放空了一会儿,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我昏睡的那几天,长官好像很疲惫,他到底在干什么?”

    安隅道:“每年只醒一两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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