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2)

    -笑死,好像我们真能学会一样。

    -进度条直接往后拉吧,我他妈是不是眼瞎了,律好像在做奶妈?

    -啊??凭什么这么说?

    -不确定啊,我只看出来了那个蜡烛好像是一种自我消耗的能力,另外罂粟应该是拿了蒋枭的基因。

    -可他做谁的奶妈啊?

    -这就不知道了,站在他前面的是一团马赛克。

    -……

    -……

    安隅只粗略地扫了几眼大家的讨论就关上了终端。

    其实孤儿院的任务算是他被长官哄骗来参加的。但他却在这个任务里阴差阳错地揭晓了被掩埋在十几年前的很多事。

    凌秋没有和他聊起过对“巧合”的看法,毕竟在贱民的世界里没有巧合,只有操心不完的饥饱。只是他恍惚间觉得,这些阴差阳错或许早已被注定。就像出发前,诗人的那幅画上,第三枚金色的齿轮已经隐隐出现了轮廓。

    他注定要在冬至那天踏上前往主城的摆渡车,53区注定会出事,他也注定会来到孤儿院,解开尘封的秘密,觉醒时间能力……

    也注定要看见长官的过往。

    在机舱轻微的白噪音中,他看向对面闭目养神的秦知律。

    虽然凌秋说过,太好奇大人物的隐私会害死他,但他却格外在意被秦知律最后一丝意志死死锁住的,倒数第二道门后发生的事情。

    秦知律忽然睁开眼,那双黑眸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沉犀利。

    “看一眼你的终端。”秦知律道。

    安隅走神了一下,“什么?”

    “看看我的生存值。”

    他说话的同时,一直垂眸用意念控制大白闪蝶的安也抬起头,神情中有些难以置信,又像是在自我怀疑。

    安隅点开终端上长官的指标,而后也愣住了。

    秦知律生存值99。

    大白闪蝶们还在努力工作,按照安的能力,早就该满状态了。

    电光火石间,安隅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糟了。”

    第二块碎镜片,对他切片的同时也对长官进行了切片。

    虽然只有极小的一片。

    但确实有1的秦知律,被封存在那块碎镜片中,并随着它一起永远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碎雪片】白荆(4/4)轨迹线

    也许在我选择沉睡时,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

    一切都会回到它本该的样子。

    注定死去的人终将死去。

    被眷顾的幸存者重获新生。

    凝固的时间总会重新奔流——因为这是宇宙诞生之初,就早已画好的轨迹线。

    主线·53

    终端另一头, 风间天宇嘀咕道:“难怪第二块镜片一直不消失……对了,安隅,被镜子封存的一部分以什么形式存在啊?”

    安隅对着终端走神了一会才回答, “不知道。”

    “那被封存的部分有意识吗?是另一个很虚弱的律?”

    安隅回忆着照镜子时与自我对视的感觉,“也许有不完整的意识。就像与镜子融合的那一部分白荆和沉睡在镜核中的白荆,完全是两个人。”

    频道另一边, 斯莱德和帕特低声讨论了一会儿,帕特若有所思道:“所以切片不仅针对生命, 也针对人性。”

    安隅“嗯”了一声, “或许吧。”

    斯莱德立即问,“那您被镜子切片三次, 有觉得人性缺失掉哪一块吗?”

    机舱里忽然陷入了某种尴尬的沉默。

    安隅无言抬头, 和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安撞了个对视。

    斯莱德敲打着设备,“喂?喂?”

    “别问了。”蒋枭虚弱的声音忽然从那头传来,“根据大脑最新的评估,角落有人性但不多,虽然切了三次,但可能没切到。”

    风间惊讶道:“三次一共被切掉60诶,这样切都切不到吗?”

    蒋枭思考了一会儿, “切第三次之前,前两次已经被融合回来了。如果连续切, 也许切到的概率更大一点。”

    帕特认真说, “无意冒犯,但我本来以为人性在一个人身上应该是均匀分布的。”

    “显然不是。”斯莱德立刻反驳,“不然白荆的善和恶是怎么被完全分割的呢?”

    帕特:“也是。自从做了守序者, 我就很少思考这么深奥的哲学话题了。”

    “毕竟精进思想, 哪有强化肌肉来得重要。”斯莱德沙哑地感慨, 边说边撕着食品包装袋。

    安隅面无表情地听着终端里传来的窃窃私语,根据凌秋之前划定的界限,他觉得自己或许遭到了一些语言欺凌,但他拿不准,于是下意识看向长官。

    秦知律似乎笑了一下,声音却依旧沉稳,“蒋枭已经醒了?”

    蒋枭立即回答道:“是的,我目前精神力平稳,请您放心。当务之急还是那块碎镜片,这块镜子的能力太诡异了,已经不是畸变能解释得通的,看来需要黑塔和大脑……”

    “无妨。”秦知律干脆地打断他,“畸变逐渐超越生物界限是上面早就知道的事,我的切片也无非是1而已,没必要写进战报,忽略吧,就这样。”

    他说着干脆了当地挂断了通讯,对对面一脸惊愕的安隅挑眉道:“怎么了?”

    安隅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1而已?就这么算了?”

    秦知律神色淡然地打量着他,“不然呢,镜子已经消失了,我还能去哪找回来?”

    安隅对着终端上那个“99”的数字茫然,“可……”

    “不必纠结。命薄了一分,也依旧能护你。”秦知律说着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看向窗外淡声道:“再说,现在哪有人还会想着处决你。可惜文字和影像都很苍白,黑塔里的人没有机会临场感受河流重新奔淌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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