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4/8)
问完才觉得口气不对,又y着头皮,以查身份证的口气问了一遍:“叫什么?”
纪翘回头看了他一眼,很轻地g唇笑了。
“纪翘。”
“你不太适合做警察。”
周舟脸se很难看:“你说什么呢。”
纪翘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是再见的手势。
纪翘确实没想到,这晚偶遇,会给她带来那么多麻烦。
刚开始是黎幺给她发信息,然后是苏校,都问她跟那小警察,聊什么能聊五分钟?
祝家对这事是天然敏感,跟警察打交道可以,但私下绝对不行。
不知道谁盯上了她,把监控直接匿名发给了苏校和黎幺。
祝秋亭的左膀右臂里,林域稳,黎幺y,苏校狠,也算毒的各有特se。
她跟黎幺、苏校来往更多些,有人要ga0她,自然也是从这两个高层开始。
当然,他们与她之间,来往限于观赏她被祝秋亭折磨。
纪翘第一反应很快:“祝秋亭知道吗?”
黎幺在电话里懒洋洋哼了声:“他忙hn的事,上面有人来找麻烦,生产线断了也要给客户交代呀——”
纪翘直接打断他:“那轮得到他?”
祝秋亭这狗人,还会亲自办这些事?放p。
黎幺嘿了声:“你怎么说话呢?”语气是看戏的兴奋:“你以为他在g嘛?跟你一样,喜欢在酒吧里找人玩翻花绳吗?”
黎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x格。
纪翘给他绕了一大圈,还是没套出话来,祝秋亭到底知不知道,以及他人又在哪儿。
黎幺最后道:“你还是想想,怎么交差吧。祝九最讨厌人私下g条子,上一个人坟头草b你高了。还有,你当祝家人都是傻的吗?还爬祝秋亭床呢,我看你是骆驼。”
纪翘:“什么骆驼?”
黎幺:“就进棚子前,说哎劳驾,我就放个小蹄子进来,然后腿进来了,然后pgu进来,再然后棚子就被你挤塌了。”
黎幺:“要不然呢?他教过你吗,你去年怎么能帮他解决仰光那事儿的?麦德林那边流程你也熟,谁也不会太防着一无脑花瓶,虽然你x不大——但现在他们再看不出来,祝九想重用你,你就真把人当傻b了。”
挂了电话,纪翘正望着日光发呆,电话又打进来了。她看陌生号码,没接。对方锲而不舍地打了三遍。
意料之外的人。
程盈。
她思绪正恍惚,稍微反应了下,才把这声音跟金玉堂联系起来。
跟着方应的程盈。
程盈那声很透很尖,带着歇斯底里的崩溃愤怒,纪翘险些把手机扔出去。
“纪翘我杀了你——方应在哪儿?!!”
纪翘把手机拿的三丈远,好一会儿才放回耳边。
“什么?”
纪翘皱眉问道。
那天她只是把方应ga0晕了,第二天肯定会被打扫卫生的发现,真要到现在没人管,尸t都凉了。
程盈这质问毫无道理。
纪翘赶在程盈前开口:“你的金主你自己看好,让我帮你看,你给我付费了吗?”
她直接挂了。
纪翘被黎幺的话搅的心乱。
她会被祝秋亭放弃吗?
纪翘倒是不怕si,但要真怎么样,还是觉得挺冤的。
一乱乱了五天。
一直到二十七号,纪翘打的去了lik,离晚宴地点不远的一家高奢礼服店,她提前让人帮忙订的,一件红黑渐变浪花鱼尾。
上面是有她名字的。
但纪翘等十分钟,听着周围一堆华服nv人闲坐叽叽喳,从淮商路新晋富商聊到北上的权贵二代,都是等晚上亮相宴会的年轻白富美。
财富阶级烦恼都与常人不同,但是八卦没有阶级,从古到今总能将人们和谐地串到一起。
她坐的pgu和脑袋一起疼,g脆起身,进到里间去看,发现裙摆w糟了一大块,深se的,也不知道是茶渍还是什么,店员正手忙脚乱地处理,见她摆帘进来,脸se都不太好看。
“纪小姐,抱——抱歉!”
戴经理名牌的人忙躬身,将所有责任揽下:“我会在最快的时间……”
纪翘突然回头,淡淡扫过那群人中的某一个。
那nv人已经造型完毕,栗se长发做成了jg致的卷,五官出挑动人,也没聊天,正盯着纪翘的方向。
是哪家的千金来着?之前总缠祝秋亭左右,祝秋亭其实对这类型不感兴趣,但在那些公共场合,卖她父亲一个面子,也不会把她直接赶走。
谁都知道,祝秋亭很少出席这类场合,出席了也很少带nv伴,他把私生活分得很清,划出一条楚河汉界。
今天祝秋亭为什么要带她,纪翘也不知道。
纪翘懒得再看她,把帘子拉起来,冲经理道:“不用换了。”
晚宴是私人的,城东金家的主场。
大概二十年前,金家一大半生意还在南边维港,祝家还不是祝秋亭的祝家,那时两家就有交情。
祝秋亭推了三次,实在不好再推。
但他非常不负众望地迟到了,纪翘低头看表,已经迟到五分钟。
金家长子举杯致歉,说等贵客来了才能开始,高速肯定有点堵,清各位稍安勿躁。
众人也不在意,面子给足了,尽兴聊天碰杯寒暄,等那会厅大门重新被缓缓拉开时,喧闹的嘈杂声才渐渐小了。
在场很多人其实没见过祝秋亭,只知道这主人口中的贵客,总得要五十往上才正常。
但极重的门开了后,却走出个相当年轻的男人。
金碧辉煌的水晶灯放肆折s,照得清清楚楚,来人那纯黑的长大衣裹着深se西服,挟着风尘仆仆,肩上还有未融的雪粒,好像冬夜从星辰被裁了一角的孤星,耀人眼目。
“抱歉。”
祝秋亭边走进来,边将黑手套摘掉,放到一旁侍者托盘上,冲着众人颔首。
令人不得不屏息的存在。
这世界上帅气很多,漂亮也不少,但皮囊下的灵魂更有着无穷之力,它劲而尖,无孔不入,包裹在好皮囊下,杀伤力加倍,脚步再轻,也像踏在人心尖。
他目光平视一圈,随后迈开脚步朝一个角落走去。
众目睽睽之下,祝秋亭捉过她手腕——
大家目光跟过去,下巴差点没惊掉。
那nv人一头火红长发,发尾没染上,还是黑的。她那泼了火焰似得礼服裙,短到几乎及膝,一双修长g人的腿好招眼。容颜清丽近妖,眼波动人。
祝秋亭什么也不问,牵过她,低头问:“怎么不等我?”
纪翘抬头望他。
有句话挺有趣,纪钺喜欢。说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皆可原谅。
不知要修炼到哪天,才有这功力。
但祝秋亭还是凭一己之力,教她认清这句话的变种。
不知利用什么,诚觉世人皆可为我所用。
纪翘挽住他,贴近男人x膛,笑的又软又媚:“这不是等来了。”
装得好像天生一对。
只要他需要。
【14】
祝秋亭在外面滴酒不沾。
所以纪翘挡了一晚上酒,形形sese的目光探照灯一样,她全然屏蔽,只管彬彬有礼挡在他跟前。
她喝酒不上脸,是天然优势。
但混着来,纪翘还是醉了。
还想吐。
强大的理智让纪翘撑到最后一刻,祝秋亭终于决定离开。
她有那么一瞬间,想他是不是故意的。这类场合,他一向没兴趣多待。送完礼,晃一圈,找个借口就退了。以前也是这样,今天却格外悠闲。跟在她身后做甩手掌柜。
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可笑。
必然是的,她还能对他抱有什么幻想。
祝秋亭的车停在旋转门门口,喷泉跟前。
水柱喷发的形状,在纪翘眼里都散开了,她眯着眼失神了一瞬,很快回过了神。
“您一路走好。”
纪翘朝他礼貌恭敬地点头,看着清醒,脑子里装得是浆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车门已经拉开,祝秋亭却没上去。
他大衣挂在手臂上,小幅度地歪头望她,似笑非笑:“醉了?”
纪翘沉默,忽然笑了。
“今天需要帮您口出来吗?有点儿难。还是找个人实实在在解决吧,也算造福积德了。”
冬天的风真冷。
在一旁的门童默默往后缩了两步,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看来是醉了。
祝秋亭微挑了挑眉,唇角微g着:“纪翘,我想起来一件事。”
纪翘:“您说。”
祝秋亭:“西源。你在那儿还有间宿舍,是吗?”
祝秋亭护着风,火光在他修长指间一闪,烟雾细细腾起,他才继续道:“那儿东西应该都没什么用了,前几天让人清场,都烧完了。你没什么意见吧?”
西源是个集训场,祝家的地方,当时黎幺在那儿c训的她。她每天累得连残渣剩饭都没力气吃,爬都爬不起,就住在很近的宿舍二楼,即使后来离开了,她也在那里留了间房,放她一些东西。
现在的家,祝秋亭有权随意进出,她才想到要放西源的。
虽然都不值什么钱,有日记有奖状,有些小纸条,写着纪翘今天很bang,得了三朵小红花。
一直到高中,都挺好。老师喜欢她,因为她成绩稳定前五,上985没大问题。
祝秋亭说得好轻松,纪翘看了他一会儿,才说:“好。”
祝秋亭随意点了点头,转身要上车,手腕忽然被拉住了。
纪翘的手心很冷,手指细,又很有力。
他回头视线下行,瞥了一眼。
下一秒,纪翘捉过他手臂,低头咬了下去,隔着布料都深入皮r0u。
她那劲头就像si也不松口,但祝秋亭也没阻止,任由她这么做,面se平静。
一月二十七号。今天。
大年二十九,纪翘生日的前两天,也是纪钺忌日。
他这两年专挑这时候,非让她得不着空。
纪翘也没问为什么,她知道,知道得很清楚,他就是觉得有趣。
祝秋亭好像,非b她发疯不可,这样才有理由驱逐她离开。
她咬他半分力没留,血迹从白衬衫里清晰透出。
纪翘才松了口,x口不住地起伏。
祝秋亭没把手臂放下来,只是问了句:“完了吗?没够可以继续。”
纪翘嘴唇翕动:“……完了。”
“好。”
祝秋亭说完,便上了车。
他将车窗开了一点,扔了句话出来。
纪翘,你活得太累了。
我不喜欢。
纪翘回家吐得天昏地暗,到厨房撑着烧了水,泡茶,她ga0不来一小口五分钟的jg致。泡了一大壶,清茶里丢了冰块,咕嘟嘟灌了下去。
那是祝秋亭随手丢给她的,不知道谁送给他,他不要了。
回到房间里,她才稍醒了点酒。
纪翘坐在床边,回想起自己做的噩梦,咂0了下。
真是很要命。
但是好爽啊。
纪翘无意间低头一扫,看见身上的礼服裙,那下摆很不齐。
纪翘愣住了。
她反应过来以后,从床底下拖出一本h页,睡衣都顾不上换,坐在地上,开始翻最熟的那几页,这些殡仪馆名字大同小异,但是审美有差距,有的花圈就做的b较丑。
纪翘现在对自己有种悲凉的佩服。
别想了,要是再来一次,你忍得住吗?
纪翘安慰自己,清醒着就……
就更他妈不可能忍得住。
她这几天做梦老惊醒,梦里场景真实的刻骨,她被固定着,被迫吞下,那东西一手都握不住,她用唇舌取悦的好辛苦。
纪翘劝自己,好歹能看到他失控边缘是什么样子,结果受伤的只有她的头皮而已。男人手臂绷得紧,那物件的热度和触感好似在鞭打她,但纪翘最后也没听到想听的失控。
祝秋亭那天在她心里第五千四百八十七次埋葬。
纪翘盘腿坐地上,抱着h页发呆。
她刚想伸手捞杯子,耳膜里忽然传来极细微的声响。
这公寓是两室一厅格局,纪翘待在最靠里的单间。
这声响不近,不在门口。但也不远,就在家里。
拉枪栓上膛的声音,对方已经尽量把动静放轻。
如果不想让她发现,最好早早做好准备。
纪翘把h页无声推回床下,从地上起身,赤着脚环视了一圈,在房间里找着趁手武器,好像名媛在挑选礼服那样仔细。
前一晚,祝秋亭赶到宴会厅的时候,迟到了五分钟。
他事其实没办完,离开后又重新回去了。
苏校在楼梯口等他,从这儿通一条暗道下去,是这大楼里的另一方天,密码只认三个人的指纹。
苏校一眼就看到了祝秋亭手臂,眉头深深蹙起,脸se难看的要命:“要包扎——”
祝秋亭没心情跟他多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他滚到一边。
苏校看了半天那伤口,咬牙转开了视线:“那最多半小时,您就得出来了。要解决jr的事,这回他们留给我们的烂摊子不小,上次在旧金山,国际刑警那边都有察觉……”
祝秋亭恍若未闻,径直迈开步子,沿着楼梯消失在底下的尽头。
底下虽然是窄道,但尽头是挺开阔的空房间,四面墙空到一片白茫茫。
祝秋亭进去了,门也没认真关紧,任它晃荡着。
他含了颗薄荷糖,舌尖t1an了t1an,还挺留恋那味道。
走到房间里唯一的人面前,祝秋亭垂头看着他。
“吃吗?”
他朝那遍t鳞伤的男人晃了晃糖盒。
男人用尽力气抬头,猩红着眼,手猛地抓住了祝秋亭k脚,狠狠地扣进去:“n1taa……有本事就弄si我……弄不si你等着”
祝秋亭任他抓着,耸肩笑了笑:“你这是什么话,欺负你了吗?”
祝秋亭撤后一步,单腿蹲下:“一开始就说过,不占你便宜,一对一,都空手,你就这点儿能耐,我这人下手没个轻重,方总您就多担待点。”
方应恨不得撕碎他,sisi瞪着,牙关紧咬——他就不信,法治社会,这人还敢真把他打si,也不查查他是谁!
祝秋亭漫不经心道:“方应,四十一岁。x癖好是s8,喜欢za时拍视频。在金玉堂有两位nvx,曾因x窒息,被判定意外si亡。你跟清江那几方关系好,也就大事化小了。”
祝秋亭也没看他,站起身来,踩着方应右手,使了三分力,将男人指节碾脱臼。
“其实这些跟我没什么关系。”
方应被迫将惨叫咽下去,他齿间被塞了东西。
在不停地嘶声冷ch0u气里,祝秋亭说:“我翻了翻你留存的录像。”
“有个人你倒是没上过,但也拍了。”
祝秋亭望着方应咬铁块的样子,目光轻然闪烁。
他语气很轻。
“你喜欢让她这样咬着东西,ch0u她耳光。”
“兴趣也是挺独特的。这样牙容易掉的,你知道吗?你以为她八岁吗,牙不能再长啦。”
祝秋亭垂下黑眸,叹了口气。他今日穿白衬衫,戴黑金袖箍,袖口挽了一点上去,血渍yan丽地在他小臂处绽开,颜se几相碰撞,撞得男人好像玉面修罗,套了幅惊yan外皮,心却不是人心。
方应心里升有不好预感,他果然是来讨债的。
讨那个姓纪的债。
他模糊着语句,也不管满嘴的血,直往后爬,不停地重复着。
是要遭报应的——你要遭报应的!
祝秋亭笑了笑:“给你科普个事儿。”
“太yan照好人,”
他笑意只在唇角停留短暂一瞬。
“也照歹人。”
【15】
脚步声渐近,她很快判断出来,没时间拿枪了。门是半掩的,轻轻一推就开了。
她将长发用黑皮筋扎紧,随手从枕头下0出把军刀,海军制式ark2的,表面用碳酸盐处理过,黑se的刃身能x1收一切反s。
纪翘咬着刀刃,踩着书柜扶手无声跃起,惊人的弹跳力让她像猫一样敏捷,紧紧地伏在了门框最高处,门承受着她的重量,来回微晃了两下。
从她的角度往外望去,能够清楚看见来人,至少一米八往上,壮得一个顶她俩,面上蒙得严严实实,只露了双眼睛,吊三角,冷到底。y拼绝对拼不过。
这人手上拿了把巴雷特107,装了消音器。
巴雷特什么概念,远程狙击之王,点50口径一发打穿砖墙水泥,顶的上沙漠之鹰在手枪界的地位。
室内用这个简直疯b。
纪翘连在心里骂都懒得骂。
对方已默然停在了她门口,枪口缓缓举起。
明显,他准备踹开门的同时扫s。
虽然不该,但是纪翘在这种紧要关头,竟然分了一秒的神。
或许都不到一秒。她想起最讨厌祝秋亭的时候,他无所事事晃到附近,亲眼看她在训练里高压水枪冲到昏厥,黎幺怕她真si了,想让人去看看,被祝秋亭阻止了。
看看能不能自己爬出来。
祝秋亭悠闲数秒,数到最后很遗憾,说下去吧,应该不行。
但那段时间,也是祝秋亭得闲多,闲的最愿意教她的时候。
他说所有的纠缠战斗,都b你想象的时间短。近身搏斗二十秒,远程狙杀一分钟,已经足够决定命运。
他是对的。
对方极其敏感地抬头,手臂微动,余光瞥到纪翘之前,枪口已经跟着扫了过来。
但已经晚了。
门上伏着的人是男是nv他都没看清,快到他眼前一闪,只闪过了鬼魅的影子。
对方就那样扣着门沿,没有依托的情况下,腰胯拧转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反旋拧踢破风而出,甚至还微微调整了方向。
即使他努力向后错开了一半,剩下力量直接击中最脆弱的太yanx凹陷,让人眼冒金星。
很快,这人咬着牙甩了头,试图朝她再次扣动扳机。
纪翘没给他这个机会,她右手持着军匕,刀尖迅速而无声地没入了对方左肩。
她趁对方疼到打颤,一脚将他手中巴雷特踢到了一边。
“哪儿来的?”
纪翘不想弄出人命,只是把人抵在墙上,沉声问道。
祝秋亭胆子大成那样,也不会在国内这种武器戒严的地方ga0出大动静。
这人费劲巴拉的,就为杀她?
纪翘确实想不通。
她话音刚落,这男人忽然看了她一眼,面罩下的嘴角似乎扯了扯。
纪翘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飞快将他面罩掀开,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咬破了齿间的东西,人很快从她的桎梏里滑了出去,软软地倒在地上。
一gu很淡的苦杏仁味弥漫开来。
纪翘怔愣住了。
那一刻竟然在想,她怎么又惹祸了。
祝家最近触霉头触得狠。
a市的厂被烧只是个开始,它带起的连锁反应,都不在众人的预料之内。
祝氏海运这条合法的分路,有三批从东南亚来的货都出了问题,损失逾八位数。负责人是苏校的手下,四十来岁,经验极丰富的经理人。他跟这单大的跟到头都快秃了,结果竟然出了手续的低级问题,他得到确定结果,知道无法挽回的时候,腿肚子都打摆。
苏校是祝秋亭的左右手,也没法保他。只给了他条求情路线——他晚上九点半坐越洋航班飞美国,还挺急,私人航线没批下来,买了最早的国航头等舱。
经理提前到机场,战战兢兢等了两个小时。
他很少直接见到祝秋亭,印象里是个还算温文尔雅的上峰,也没什么架子。就是手段稍微骇人听闻点儿。
他打起jg神,视线终于瞥到正主。
男人从自动感应门处走进来,黑se及膝大衣敞开,里面一身g净休闲,还戴了条灰se羊绒围巾,没打结,自然地垂下来。
他步伐带风似得,也没管身后的人,经理终于看清,身居高位的淡漠令他距离感更重。
经理鼓起勇气走过去,拦住他,快速地将来意说明,并讲清楚,是给他及底下发过邮件的,但他日理万机,肯定是没时间过目。可现在就要做出决定,放弃全部还是继续争取……
出乎意料的,想象中的暴怒震惊都没出现,八位数的损失要更甚于hn厂的生产线,但祝秋亭只是停下,想了会儿,说:“我回来以后解决,你别担心,可以先放个带薪假期,让苏校给你批。”
祝秋亭态度和煦,经理惊讶而喜出望外地松了口气,连连道谢后离开了,他都好久没跟妻儿团聚了。
等经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祝秋亭才继续往里走。
苏校听见他随口道:“我不想在你那儿再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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