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江湖追杀之后 第4节(2/2)

    莫远盯着薛凉月的眼睛,没有片刻犹豫,“好。”

    其中渊源已不可究,毕竟小莫愁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已有近四十年了。

    小莫愁,莫六……

    杜鹃脸上笑意全无,她忽然一指墙上的细剑,问:“你的?”

    春心

    杜鹃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你是莫六。”

    黑沉沉的夜色中,一条人影从婆娑树影后施施然走出。

    薛凉月诚恳道:“譬如,杀我之前不必特地告知,这样很瞧不起人。”

    “银丝金铃”杜鹃,传闻是龟兹国没落王族与中原人通婚的后裔,听剑阁杀手榜上排行第四。

    有细微的铃铛声传来,清脆又诡异。

    站在桌子上的是一个妙龄女子,面容姣好,眉目轮廓略深,很有些西域女子的风味,身上披金戴玉,一动就叮当乱响。

    薛凉月慢慢地放下酒碗,缓缓抬起头,饶是他如此小心,仍不免被割破了一点皮肤,鲜血顺着雪白的脖颈流下,端的是触目惊心。

    一双玉足落在薛凉月面前的桌子上,白皙的脚裸上套着金环。

    寂静中,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杀人了!”。这声音尖刀一般划破了岌岌可危的平静,一瞬间,众人纷纷尖叫起来,起身拔腿向门外跑去,身后酒壶酒碗撒落一地,乒乒乓乓,碎得清脆响亮。

    “我错了。”薛凉月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杜鹃,“她要杀我,你去杀了她好不好?”

    “春心长老。”薛凉月轻咳两声,“作为一个过来人,在下想告诫你一句,终日打雁,总会叫雁啄了眼,我还活着呢,能不能尊重一点?”

    “叮——铃铃铃玲玲——”

    店中一片死寂,屋外黑云压的更低了,那无头尸体晃了晃,轰然倒在地上,血淌出去老远。

    薛凉月坐在那里没有动,漠然与桌上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对视,身子并未移动分毫,手上依旧端着那只酒碗,只是眉毛略微挑了一挑。

    剑身红痕如血迹,蛇行蜿蜒。

    “不行。”薛凉月道,他指了指杜鹃身后,柔声道,“看后面。”

    “呵呵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颜公子,久仰啊。”

    “来得真快……”薛凉月轻叹。

    武器名“春雨”,比发丝还细,却又削铁如泥,杀个把人那是如砍瓜切菜一般,传闻她还有个怪癖,喜欢把被她杀死的目标头颅浸泡在特殊药液中收藏。

    十五年前,一个叫“莫六”的青年剑客横空出世,连败三大高手,最终朝屠月宗宗主齐衡轩下了战书,两人在西蜀秃笔翁大战三个时辰,最终齐衡轩险胜,莫六则掉下悬崖,不知所踪。

    莫远走到剑旁边,把剑从墙壁里抽出来,回头看着她,语调平静如水,“一把赤血剑就想买我夫人的命,武林盟穷疯了?”

    杜鹃歪了歪头:“你想叫我如何尊重你?”

    杜鹃眯眼:“截胡的?”

    一道娇媚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在突然变得一片鸦雀无声的小店内回荡。

    跑在最前面的人身形忽然僵住,紧接着,半边身子炸开血花,身子错位朝前倒去,竟是整个人被切做了两半,后面的人也未能幸免。

    “我没见过你,但我见过小莫愁。”杜鹃凄然一笑,“十五年前听别人说你那把剑时,我就知道你是他的儿子,你……”

    “你废话真多。”

    至于莫六,这个名字……

    有条细得难以用肉眼看见的银丝横在他脖子边,他要是轻举妄动,恐怕就得跟桌上哪位小二兄一样人头落地,血溅三尺了。

    莫远脚步微微一顿。

    杜鹃怔然,下意识回头,薛凉月拨开松弛下来的春雨,抬眸也看向窗外,这扇窗对着密林。

    薛凉月噗嗤一声笑了,他微微摇摇头,眼角带笑,笑吟吟看着窗外的人,“非也,这是来救我的,对不对……相公?”

    ……桌上的酒壶被小二的头砸了个趔趄,晃了两圈,终于无可奈何地从桌沿滚了下去,砸得粉碎。

    这话题转得过于生硬,别说薛凉月,就是来一个普通人也听得出来有猫腻,他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两下,思绪慢慢沉入血衣门内阁的那些秘闻录中。

    不过很多人都不知道,她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归雪楼的挂名长老——春心。

    杜鹃直起身,捂着嘴笑了,“好了,颜公子,那我不告诉你了,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见,行不行?”

    利剑破空的声音快而急促,接着是“铮”的一声如琴弦崩裂,一把细剑不知从何处来,竟然割断了春雨,然后整个儿钉进了后面的墙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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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风摧枯草,暮雪洗霜刀……”薛凉月低声喃喃。

    这才转过头去,瞥了一眼杜鹃。

    小莫愁,不是邀雪湖畔的那个莫愁女,两人年纪差了十来岁,小莫愁是莫愁的师妹,准确来说,是莫愁女为救她而死之后,才成为她师妹的。

    杜鹃并没有听见,她俯下身,细葱一般的手指挑起薛凉月的下巴,眼神里有几分藏不住的惊艳,“传闻诚不我欺,江南杏花苑的颜公子果真是世上一等一的绝色……这颗头得好好做,可不能平白暴殄了天物。”

    有的被砍作两截,有的如那小二一般,被割了脑袋,最可怖的是,有人脑袋被切成两半,脑浆都流了出来。

    莫远转身走向那把剑,漫不经心应道:“当然是我的。”

    一把细而薄,约两指宽,刃口锋利的剑。

    “咻——”

    莫远翻窗而入,视杜鹃于无物,径直走到薛凉月面前,手指搭在他被割开的颈侧,沾上了点血。他冷冷道:“外面这么多人追杀你,还到处乱跑。不要命了?”

    一声女子的轻笑悠悠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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