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2)
“一开始，我也仅仅是以为，你或许无意间和我的老师有点不为人知的邂逅。”
神秘人继续道：“金姆，我记得不错的话，你原本仅仅是维吉亚一个普通士兵家庭的遗孤，是你的老师将你带在了身边，一天一天的教你虫咒，给了你现在的地位。”
金姆侯爵的声音继续在全场传开：“一开始，我也十分好奇，一个名叫丹尼尔的从未有个名声的学生，怎么会那么多的咒术，怎么会这么多年只有我的老师阅读过的虫国冥王这门虫咒。”
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语调，这是在质疑他的老师吗？
这怎么可能？
整个现场都安静到了极点，就像金姆侯爵的独角戏。
也是这时，安静的环境，一面会场的大镜子突然“砰”的一声飞到了场中央，正对着金姆侯爵。
“你说你想让你的老师看看，并没有被禁术吞噬的样子，你想说你的老师自私地不想教导你禁术，眼睁睁地看着你成为废人，你的现在是你舍下了一切颜面苦苦哀求得来。”
“是我，当着所有维吉亚人的面，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了三天三夜，他才将原本他轻易就能给我的禁术施舍给了我。”
“但，但你死在了战场上，随后一个擅长各类禁术的杀神就出现了。”
“在那一刻，我似乎理清了其中的所有的关系，毕竟我是老师唯一的学生，也只有我最清楚，能压制那么多禁术反噬的，唯有弗兰西斯家族的超凡血脉，万咒同律。”
“维吉亚修行禁术的只有我，所以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修行禁术所要遭受的反噬有多厉害。”
“他说，没有弗兰西斯家族的超凡血脉万咒同律的压制，没有人能抵抗得了禁术带来的对心灵的吞噬。”
“我说得对么？丹尼尔，哈里·弗兰西斯，又或者那个杀人如麻却将罪名推给我的维吉亚通缉犯。”
而且看金姆侯爵的意思，丹尼尔没死，哈里·弗兰西斯也没有死，他在高价拍得那份手稿。
但其中似乎牵扯了太多，外人都无法理解的复杂情况。
但所有人都知道，金姆侯爵应该有十足的把握。
这样的人，真的还是一个正常人吗？
那时他们还年少，有很多都不懂，直到传来哈里·弗兰西斯永远回不来的消息的时候，他们都是懵懂的，而等真正懂的时候，那个年少时的朋友已经等不到他们的纪念了。
安静，安静。
他们还记得，总有那么一个小孩用他们见过的最热情的声音，高喊着要成为维吉亚的英雄，带着他们看遍了维吉亚大剧院所有的骑士剧目，总是在斜阳之中有四个小孩带着编制的网和捕虫瓶，在大街小巷捕捉着虫子，他们一起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最浪漫的理想，成为维吉亚最厉害的虫术士，成为像剧目里面一样的大英雄。
“不，或许说，你的地位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因为你完全不满足你的老师给你的一切，你想要得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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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金姆，看看镜子中你现在的样子。”
那个沉痛的名字在他们记忆的最深处，永远都无法忘记。
“什么维吉亚的律法规定，只有弗兰西斯家族的人才有资格修行禁术。”
两个人其实是同一个人？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外面的金姆侯爵。
而金姆侯爵……他在说绝对会高价拍下这件手稿的人是丹尼尔？是哈里·弗兰西斯？
两个人，都是他们生命中最深刻的朋友，两个人的结局都是短暂盛开的鲜花，让人都还没有来得及珍惜就已经逝去。
“能够轻易地学会各种虫咒，也只有弗兰西斯家族的万咒同律。”
镜子中，金姆侯爵拼接的蛇臂，一条一条毒蛇垂在他的两旁成为了他的手，那些毒蛇眼睛猩红的吐着信子，看得人心底发麻。
“被禁术的反噬啃食心灵，还有半分人样吗？”
冰冷的声音从神秘人的口中传出：“金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有照过镜子吧。”
金姆侯爵继续道：“我的老师，弗兰西斯大公爵，他曾经并不允许我修行禁术，即便我双手被废，一生都只能当一个残疾。”
是了，若真是哈里·弗兰西斯在场，的确不会让这份手稿落在旁人手中。
金姆侯爵竟然在指责他的老师眼睁睁地看着他成为一个废人？
一个神秘人，全身笼罩在袍子中，对于这人维吉亚人其实并不陌生，这人在通缉令上的画像贴满了维吉亚的大街小巷，比维吉亚最有名的剧目演员还出名。
斜阳，笑声，那是他们永远回不去的最美好的记忆。
或许，禁术的反噬早已经将他啃食得面目全非。
但以金姆侯爵的意思，丹尼尔就是哈里·弗兰西斯？
005号房间，斯伯蒂斯和罗兰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房间内布鲁克已经不知道去向，但……一切看似合乎情理的事情，仔细推敲，却是布鲁克怂恿的斯伯蒂斯拍下这件拍品。
金姆侯爵一脸的黑气，看上去隐晦到了极点。
“可惜我的老师却看不到了，这么多年，我不也同样活得好好。”
会场，其他四位侯爵也若有所思地看向金姆，金姆侯爵今天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