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2/2)

    50！啊啊啊尖叫！这可是究极的50啊啊啊——

    什么……

    “克制什么？我甚至用不同的方式提醒过你很多次。”幻觉反口问他，“你认为你自己的黑暗面会像另一个蝙蝠侠同你诉说的故事吗？不同人所恐惧的自然是不一样的。难道你会像那个邪恶版本的狂笑蝙蝠，以毁灭多元宇宙为乐？不，如果你真的认为你自己会变成那样，我反而会笑话你了。”

    他感到自己的肢体不受控制。那只手枪随着右手慢慢抬起，逐渐瞄准了他的额头。

    “……”

    蝙蝠侠伸出左手，按在右臂上。

    “这就是你的黑暗面。亲爱的，亲爱的我自己。”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不管其他人再怎样诉说对你的爱。你不爱你自己。啊，性命是一种好用的工具，反正我们再怎样糟蹋自己，世界都会重启的。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的拥抱，一些夜晚，他在啜泣的间歇里，他透过门缝看见过一个影子静静落在门外。他知道阿尔弗雷德不发出声音的守护着他。他知道，啊，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他的两个意志在角力。他的左手几乎把右臂掰断，才慢慢抬起来一点。

    这令他惊醒。蝙蝠侠想起知道他不止一次利用了自己的死亡时，所有人惊怒交加的神情。

    幻觉眼看着他呼吸变得急促，一丝讥讽的微笑攀上他的嘴角。

    幻觉冷嗤。“你会从毁灭世界中得到快乐吗？”

    不。他混乱地想。不，他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的安全屋里存放枪支？不，他——他不记得了。

    他会好好学习的，这只是个开端。

    蝙蝠侠喘息着。他拼命掰着持枪的手。一滴汗水从额头上滑过眼角，简直像落了泪。

    那并不是对重启和改写感到警惕。

    “我不认为，会有别的蝙蝠侠，在事态仍有转圜余地的时候，直接选择开枪自杀。”他的幻象说，哑着嗓子，像蝙蝠侠在同他说话。“开枪的那一刻你到底在想什么？刺激吗？爽吗？如释重负吗？”

    “我现在想知道你究竟在我的内心里发现什么了，”幻觉说，“我有点好奇——你似乎变了。”

    所有人，他们都仅仅只是，对于他不爱惜自己的性命，纯粹的感到愤怒和失望。

    “准确来说那是我的求生欲。”蝙蝠侠并不动怒，反而回复，“怎么说呢，有一点，但不多。”

    蝙蝠侠抬眼看他。

    更值得细品的一点是，虽然每个人都狠狠拉住了他们的手，但无论是黑蝙蝠的布鲁斯重获新生，还是我们蝙学会了热爱自己，这都是他们自我拯救的结果，而不是依靠别人的援助……啊，值得敬佩的英雄

    ——不。蝙蝠侠闭上眼，神情挣扎。不，不。

    他呼吸急促，胸口大幅度起伏着。

    八岁之前的回忆。父亲，母亲。一则诉说勇敢的故事，一串珍珠项链……在它崩断之前，原来这意味着一段美好的过去。

    他手指颤抖，食指悬空扣在扳机上方，发出挣扎的碰撞声。

    那声音嗤笑一声，渐渐低了，渐渐消散。但蝙蝠侠知道，只要他仍然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的黑暗面就永远不会真正消失。

    蝙蝠侠本来就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我在你的最深处意识到了你的本质：你是我的黑暗面。”他说，平静的，“并不是你吞噬了小丑而出现。‘小丑’也好，‘蝙蝠侠’也好，它只是一个表现形式。你一直存在，在这样多次的重启之中萌芽并诞生，小丑病毒给了你机会出场，仅此而已。”

    游历。哪怕在游历的迷茫与愤怒之中，他仍然有着值得留恋的回忆。在与一些人不得不分道扬镳之前，他们也曾经志趣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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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以为你自己的黑暗面会是什么样？”幻觉说，“啊，似乎我并不需要用言语告诉你了。低头看看。”

    幻觉没有否认。那席漆黑披风包裹着幻象的全身，“蝙蝠侠”满意似的点了点头。

    孩子们，他们的面孔由稚嫩慢慢变得成熟，他们长大了，在他的披风之下。

    那只持枪的手终于一松。多日来精神上的极度消耗使蝙蝠侠脱力，他喘息一声，忍不住往旁边倒去。

    蝙蝠侠低下头，悚然发现自己的手中握上了一把枪。

    “不。”蝙蝠侠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后悔了。蝙蝠侠回答。我后悔了……不只是因为我辜负了这么多人的爱，更是因为，我终于意识到我应该去爱自己。

    他的黑暗里浮现出点点光芒，从小而大，逐渐点亮成一条道路。

    怎么？他似乎听见脑海里一个声音，另一个黑暗的自己在发出讥笑：你在犹豫什么？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yep，所以大家已经猜到，我们蝙这几天精神混乱的同时，到底在幻觉最深处都看到了什么记忆……：）

    他居然能这样冷幽默的说自己的地狱笑话。就连他的幻觉，都忍不住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你在犹豫什么？你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他对自己说，“反正你的死亡会带来改写，没有人会记得。没有人会生你的气。大家都会把这件事情忘掉的……运气好的话，就连同上一次的纽约。一切都会变得和以前一样，大家幸福得像是王子和公主的童话。一切都会变好，不是吗？”

    不同的朋友。童年的好友。成年后组建的联盟。

    第十五个弥天大谎

    “我只是惊讶于……”蝙蝠侠偏过头去，声音低了些。“你竟然如此克制。”

    事实上前文一直有所暗示，尽管这个世界听说过狂笑的大家一直都有所猜测，但其实幻觉蝙蝠侠表现的从来都和小丑没有关系，他总是表现出一种“自救”……他是每一个被蝙蝠侠杀死的自己的集合体

    终于有一天，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他来到了50，热爱自己。

    你后悔了？脑海里那个声音问。

    他的家人——他的家人。

    ——2024年8月19日

    他的食指扣住了扳机。

    ——一双手接住了他。

    幻觉从他背后凑了过来。那席披风像影子，或者像哥谭的黑暗，从后面整个的包围住他……融入了他。

    落泪了，文章立意回收：“热爱世界，也要热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