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1)
血族的宴会极其消耗精力, 心率持续飙高,回家休息休息补充一下体力。
手机上有一条来自萨维的消息。
这家伙把时岁送回米迦的房间之后不见踪影,现在时岁知道了他后来又去做了什么。
因为萨维发来了一张被烧的一片狼藉的蝙蝠洞, 以及他无比灿烂的帅气笑脸的合影——还比了耶。
萨维的幸灾乐祸光从文字中也能感觉到:【西蒙好像把屋子砸了, 没敢让亲王知道, 哈哈。】
时岁觉得萨维的脑回路也挺奇怪的……竟然还返回了现场,这时候就不担心被逮住了?
不过这张图很形象, 时岁随意地回复了一个表情包, 表示已阅。
往下刷信息栏,还有米迦的99 未读消息,关于他的消息全部被时岁冷处理, 点都没点开。
米迦没认清自己的位置, 先晾两天再说。
时岁叹了声气。
在来到伊莱学院之前, 她明明是个阳光开朗喜欢帅哥美女的小女孩, 现在完全是被迫冷血无情。
但是不这样的话,这群血族真的很擅长蹬鼻子上脸……
虽然自己就算冷脸有些血族也会很兴奋,但好歹有点威慑力。
唉, 应付男人真的好累。
时岁在床上打了个滚。
她伸出手,欣赏了一会儿自己训练了一个多月练就的手部肌肉线条。肌肉的酸胀感已经缓和了, 身体相比起以前更轻盈。
这应该是以前在农场里追各种动物锻炼出来的,否则按照现在这个年龄学生的身体素质, 大概早趴下了。
不过这段时间说着受伤,都是自己在家里训练, 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和应洵碰头了。
时岁正打算睡会儿, 忽然听见门铃声响起。
她麻利地再一滚从床上起来, 透过猫眼看见门外的人。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应洵站在门口。
已经是初冬, 但应洵只穿着休闲服,没披外套,领口呈现圆弧状,露出颈部的线条和锁骨前端。
还有一些不是那么明显的伤痕落在皮肤上,不过并不会影响他的外貌。
……上次分别时的场面多少有些尴尬。
应洵应该是担心时岁会在意,再加上协会现在离不开他,所以有一段时间没来拜访。
时岁调整了一下站姿,才打开门。
她发现应洵手上拿着一个保温盒,散发出很香的气味。
大约是她的目光在盒子上停留的过久,应洵向时岁解释:“……我熬了鸡汤。”
应洵在家都是自己做饭,他的厨艺很好,时岁一般训练完之后就顺便蹭个饭。
时岁眨眨眼,赶紧把他迎进来。
两人都没提及车上那件尴尬的事。
应洵没让时岁忙活,他的行动区域仅限于厨房外的餐桌位置,时岁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看着。
好香!
应洵一扭头就对上时岁期待的目光。
猎人首席看着时岁屁颠屁颠来到桌边坐下,他的视线在时岁腰侧边停顿了片刻。
放在桌面上的鸡汤冒着热气,应洵大概有专门把油给撇掉一些,喝起来温度正正好。
而且鸡肉还都脱骨了,吃的时候甚至不需要弄掉骨头。
应洵看着时岁咕嘟咕嘟喝汤。
他搭在膝上的手稍稍收握,旋即向她传递了一个信息。
应洵低头:“冬狩日对猎人来说太危险,才刚刚杀死十字剑的亲王,出于各方面考虑,这次协会并不打算参与。”
血猎协会的高层这段时间被代行者的出现搞得焦头烂额,而且还担忧再次遭到十字剑家系猛烈地报复。
听着应洵语气平静地阐述着猎人和血族的近况,时岁骤然有种血猎协会快完蛋了的感觉。
不过这其实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毕竟才经历了一场围剿,十席各自有自己的任务。第一部门遭受到猛烈袭击,谁都清楚这不是个合适的时机。
但是对于时岁来说,冬狩日是为数不多的好时机了。
时岁换了个坐姿,思索片刻正想说没事,手腕忽然被握住。
面貌英俊的青年微微蹙眉,他垂眸看向时岁的腰腹处,或许是有些心急,直接隔着衣服上手触碰。
应洵的动作有些冒犯,但时岁关注的不是这点。
——她腹部没有一点伤痕。
人类绝对不可能在这么快的速度下恢复。
房间内有些安静。
时岁的大脑飞速运转:“其实我可以解释……”
应洵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她的腹部:“嗯,你说。”
时岁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显然,想要瞒过应洵的眼睛没那么容易。
……但要怎么说,自己和夜莺家系的血族达成了协议呢?
时岁现在和血族的关联只多不少,之前应洵没有询问,时岁也需要他的帮助,就装傻充愣了一阵子。
等待了许久,应洵似乎有些失落:“……你可以更信任我。”
时岁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人类和血族不一样,时岁能利用刻印让那些血族闭上嘴,把不该说的话全都吞进肚子里。
但应洵不行。
他还是人类最强的猎人,时岁没办法完全信任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注视着时岁,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减轻了,他缓缓放下手。
时岁被盯着,负罪感成倍增加。
应洵抿了抿唇:“不论怎样,我会去杀权杖家系的亲王。”
没有问时岁前因后果。
他的表情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狗,连发丝都透露出沮丧。
……人类最强的猎人做出这样的表情,着实让时岁的愧疚感爆棚。
应洵撑起身准备离开,但身体晃了晃险些撞歪桌子,时岁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忽然意识到他的身体温度滚烫。
比时岁认知中的发烧还要过分的温度。
一个想法迅速在脑中成型。
档案上写着,那种症状在完全缓解之前会定期发作。
距离上次在车上发作,似乎已经整整一个月。
应洵很有可能没有那种生活——这样一来每个月就会有固定的发作时间。
时岁看着他避开的眼神和染上红晕的脸,内心尖叫。
……都说了应付男人好难!
时岁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应洵抿了抿唇, 扶着桌的手有些软,他想离开,但血族残留的力量转瞬间抽空了他的力气。
桌上的保温盒没有收好, 被他用手撞了一下, 险些滑到地上。
时岁眼疾手快扶住应洵, 这才避免了猎人一头栽倒在地上。
……没感觉错,他身上的温度太烫了。
时岁还没说话, 应洵很迫切地开口解释。
“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他很着急, 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氤氲着雾气,似乎有什么在崩塌——假设时岁此时此刻用怀疑的目光看他的话。
时岁顿了下,她倒是知道之前应洵主动在避开自己。
上次在车上就有机会, 但他还是忍耐着自己解决, 并且为了那件事内耗了很久。
于是她小声安慰:“嗯, 我知道。”
大概是猎人一席身上的偶像包袱……?
应洵抿唇, 他想将手抽回来,但下意识地又想和时岁贴得更靠近一些。
时岁看他站都站不稳:“你在这里解决也可……”
应洵声音不平稳,他搭在桌边的手攥紧, 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显然用的力道极大。
“我想回去, 抱歉……求你。”
他不想弄脏时岁的房子。
那双眼中甚至都带上了点哀求。
时岁怀疑他留在这里会变得更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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