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2)

    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要先把十里铺的人调回来,关明觉那老东西虽然现在不敢动他,可是两天之后呢?

    如果到时他交不出那孩子……

    “你就是我表舅吧,怎么脸肿得像猪头一样。”

    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陶世遗大吃一惊,猛然回头,只见后窗不知何时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窗下,陶世遗在明处,那个身影在暗处,陶世遗看不清那人的脸。

    但是那一声表舅,就已经表明了身份。

    这是那个孩子?

    怎么可能?

    陶世遗站起身来,肿胀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这让他脸上的皮肤撕裂般的疼痛。

    “彤彤?你真是淘气,快到表舅这里来。”

    和蔼的声音如沐春风,窗前的小姑娘被这声音吸引了,她甜甜说道:“表舅,我来了。”

    话音未落,那个小小的身影已经跑到陶世遗的面前,这一次他看清楚了,略显苍白的脸蛋,精致的眉眼,天真无邪的笑容,他是见过这个孩子的,这就是黄氏的女儿彤彤。

    “彤彤,今天你去哪儿了,谁带你回来的?”陶世遗的声音很温柔,也很温暖。

    “表舅,我娘在哪儿?”小姑娘反问。

    “你娘啊,她……明天表舅就带你去见你娘。”陶世遗俯下身子,爱怜地摸摸小姑娘的头,是寒食散没有用,还是蓉娘那贱人压根没给她喝呢?

    “表舅说谎,死人怎么带我去见我娘啊,你说谎。”像是对他摸头的回应,小姑娘向前一步,眨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陶世遗。

    “死人?什么死人?”陶世遗微微蹙眉,莫非是他听错了?

    “白头发老爷爷说的,他说表舅要死了。”小姑娘踮起脚尖,使劲扬起小脑袋看向陶世遗的身后。

    陶世遗猛的一惊,不好!这孩子只是障眼法,有人在他身后!

    陶世遗立刻转身看向自己身后,除了几样家什,身后空空如也。

    那孩子说什么白头发老爷爷,那就是关明觉了。

    他正要向那孩子问个清楚,却感觉到腰上一痛。

    他低头看去,只见一把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腰侧。

    “来人!”陶世遗第一个反应,就是让自己的随从进来,第二个反应,才是去看拿着匕首的那只手。

    那是一只小手,很小的手。

    “表舅,你别喊了,你的人都睡着了,他们很没用,比你还没用。”

    “你说什么?”陶世遗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他是听错了吗?或者,这是一场梦,是梦!

    “我是说啊,像你这样没有武功还要做坏事的人,真不应该把那些护院全都杀了,唉,你是不是吃寒食散吃傻了?”

    好学

    四周静寂,小女孩软糯的声音在屋里响起,陶世遗有刹那间的恍惚,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沈彤时,小女孩跟在黄氏身边,稚嫩的眉眼,天真的笑靥。

    陶世遗的头脑立刻清明起来,有人利用小女孩在布局。

    陶世遗伸手抓住小女孩的手,所幸小孩子力量有限,匕首捅得并不深,陶世遗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疼痛,微笑着对小女孩说道:“彤彤,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沈彤茫然地看着他,很认真地问道:“表舅怎么知道的?”

    “表舅猜猜,外面的人是白头发老爷爷给制住的?对吗?”陶世遗的声音越发温柔,如果当年黄敬肯把嫡长女嫁给他,那么眼前的小女孩就是他的女儿了。

    可是那时的他只是小户人家的嗣子,靠着养母与黄家的亲戚关系,黄家下人勉强称呼他一声表少爷……

    想到那些久去的过往,陶世遗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表舅一定猜对了,是吗?”

    “没有,表舅猜得不对,白头发老爷爷没有来,送彤彤来的是两位大叔,嘻嘻,表舅猜错了。”小女孩很认真地纠正道。

    “大叔啊,大叔在窗户外面吗?”

    陶世遗假装向外看去,双手却用力一抽,小女孩措不及防,握着匕首的小手松开,后退两步,噗通一声坐到地上。

    “呜呜呜,好痛啊,大叔骗人,大叔说表舅不会打我,呜呜,我要找我娘,娘,娘!”

    小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陶世遗用力拨出匕首,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所幸刺得不深,陶世遗略通医理,一看就知道并无性命之忧。

    老头子这一招真是毒啊,竟然让这个小女孩来刺杀他。

    不对,以老头子的头脑,怎会想出这种拙劣的诡计?一个小女孩即使可以趁他不备刺他一刀,可是正如现在这样,想要取他性命也难如登天,一刺不中,就满盘皆输了。

    难道这当中还有什么是他遗漏的?

    坐在地上的小女孩还在哭,可能由于害怕,小女孩的哭声渐渐小了。

    萧韧留下她的一条命,让她感受到什么是生不如死,什么是痛不欲生。

    萧韧或许不会想到,重活一世,他的那番话会时常回荡在她的耳边。所幸她没有喝下寒食散,她虽然依然不记得八岁之前的事,可是她的脑子没有坏掉,她知道对于陶世遗这样多疑的人而言,她只要稍作引导,他就会想到很多。

    在死士营里,她只学会杀人,她识字不多,仅有的学识也是为了执行任务的需要,除了杀人,她什么也不会。

    但是只要她不死,她就可以学。坠崖她没有死,她在灭灯大师身上,学会了隐忍,学会了苦中作乐。

    现在她没有喝下寒食散,那她就先从陶世遗身上学起吧,有时候以仇人为师,更加可以弥补自己的不足。

    “表舅,你还带我去见我娘吗?白头发老爷爷说只要你受伤了,就会去看大夫,我娘就在大夫那里,那样我就能见到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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