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2/2)

    这些年,他虽然是个太监,但是除了这一点,也没有别的不随心的地方了。

    讲理

    不会的,常应是大忙人,而且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连他都未必能经常在常应在宫外的大宅里看见他,朱元怎么可能找得到常应而且让常应相信那些荒诞的话而且让常应来诏狱?

    她救了他不过是想要让他代替她的儿子进宫,不过就是想要攀高枝……

    她已经不想再看见这样的场景,也绝对不想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跟眼前的人斗得你死我活,不如早早的了结祸根。

    准备?

    他以为自己是掉进了福窝遇见了好人,谁知道一切都是噩梦的开始。

    想到这些,郑如安面色变得更差,想起常应的手段他抖了抖,唇色泛白的摇头:“干爹,我不是……我没有……”

    常应没有再看他转身看向了朱元:“朱姑娘怎么知道他的身世的?”

    她声音很轻也很淡,看着郑如安捂住手腕目光变得冷漠又讥讽:“你很可怜,淑妃的小妹妹也很可怜的,她也才七岁,就因为在御花园里你跟豹子玩耍她夸赞了你一声,你就害的人家被豹子扑死,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那段时间他差点丢了命,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听见那个女人骂他没福气,短命鬼……

    他努力上进,听话懂事,从来都干最多的活,可是那个女人却总是有骂不完的难听话,甚至还把他给送进了京城送进了宫里,给一个太监做干儿子!

    他进京之前还以为自己是真的跟母亲去走亲戚,可是等到吃了糖葫芦进了一个大院子,他就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从前的自己了。

    现在常应站在跟前了,他忍不住往后退了退,手腕上的疼痛一直没有得到缓解,他的脑子不知怎的变得有些混沌,看着面前的常应吞了一口口水,有些忐忑加上些不安的喊了一声干爹。

    常应面无表情,他向来是个很能沉得住气的人,此时此刻,当知道自己的亲侄子其实不是自己的亲侄子之后,他也仍旧很能沉得住气,面上没有露出半点异色。

    郑如安面色有些发白。

    跟那些所有的惹人厌恶的女人一样,都该死。

    当然判官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心里一直清楚,他这生杀予夺的大权,都是常应给的。

    郑如安无声嘲笑。

    朱元不想再说下去拍了拍手,仿佛是在朝着谁说话:“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常公公,您还要继续待多久才肯出来?”

    朱元伸手抚了抚自己差点被捏断的脖子,叹了一声气对常应说:“常公公,您看,王太傅没有骗您,您的侄子真的想要杀了我。”

    诏狱是出了名的人间炼狱,可是这人间炼狱里,郑如安向来是主宰别人生死的判官,他让谁三更死,没人敢留他到五更。

    朱元上一世亲眼见过郑如安杀人。

    她凭什么就这么轻易的断送了人的一生?

    在她面前,从宫中被派下来到襄王府查实襄王罪名的他亲手捏断了一个女孩子的脖子,原因只是因为那个女孩子说他踩死了她的蝈蝈。

    所谓的准备就是这根金针吗?是,医术的确是很不错,不过也没什么用处,除了医术,她还有什么多余的资本。

    可就是这样,郑如安反而更怕,他紧张的连声线都有些变了:“干爹,我不是故意的,当初淑妃娘娘那个小妹妹的事……”

    这么多年来,不能不说常应对他不好。

    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从饥荒中买了他,说是要当成自己的儿子养然后带回了家。

    凭什么?!

    比起郑如安骗了他,他更想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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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来东厂和锦衣卫抓人,也是有自己一套规矩的,比如说审案,便须得有一个以上的百户在场,再加一个经历全程记录审问口供,最后确认无误再呈交上峰定夺,可是郑如安却没有遵守这个规矩,他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遵守这个规矩了,此刻他从桌案上收回自己的脚,面色陡然变得阴沉上前几步掐住朱元的喉咙:“你到底是谁?!你怎么对我知道的这么清楚,快说!”

    那些都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郑如安自己不想再回想起来。

    可是在常应这里不同。

    锦衣卫和东厂已经算得上是耳聪目明了,可就是这样,也没人怀疑过郑如安的身世是假的,朱元一个女孩子,哪里来的渠道能查到这些?

    从前在那个女人手里,只是吃得饱穿得暖,耳根子却从来没有清静过,他每天需要察言观色,从来没有过的舒心过。

    “你这个贱人!”郑如安咬牙冷笑:“你以为你逃的出去吗?你知道这些又怎么样?谁会信你,谁会知道?!你也要死在我手里!”

    常应没有孩子,只有一个对食的菜户,年纪过了二十五岁放出来了,常应把她养在皇城根下的大宅里,做了自己的干娘。

    朱元有些无奈,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我为什么要逃?我从来不逃,从酒楼里遇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已经知道了会有这一天,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

    可是暗室边上的门真的被推开了,常应走了出来,神情凝重面色复杂,半响才看了郑如安一眼。

    郑如安捂着手腕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就瞪大了眼睛。

    朱元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兴趣跟他废话极迅速的用中指和食指夹住一根金针在他腕上刺了一下,等到他松手,才静静的收回自己的金针轻声摇头:“郑公公,你是挺不幸的,可是这世上不幸的人很多,却不是个个都会杀人。而且你最该报复的不该是那个买了你骗了你的人吗?为什么却总在更弱者的身上找这种满足感呢?”

    他头一次叫常应干爹的时候,常应笑的脸上都开了花。

    他也不是常应的亲侄子。

    他根本就不姓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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