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適配檢測(2/2)

    『中断测试中……已中断，测试结束。』

    语调平板无情，字字敲入她脑内。

    他顿了顿，眼神微暗，「但我猜你不会。」

    『腺体反应异常——无标准释放反应、无生理机能应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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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让伊利札搀扶太久，只在平衡好步伐后轻轻抽回手臂。他也没有强求，默默与她并肩踏出恢復室。

    既像是记忆被触碰，也像精神力被撩动，虽然不强烈，却无法完全忽视。

    【能量值低于20，警告9014宿主请尽速补充能量值。】

    有些事情，不需要问。

    「看起来你不是能一个人走回宿舍的状态。」

    当初在入学前，校方便派人直接到张家进行精神力测试。儘管那个叫spera的系统无法即时分析她的异常双层精神域结构，但至少测试流程顺利完成了，而如今这一项「信息素适配性测试」，她完全无从得知具体要检测什么。

    她感觉到周遭空气开始有了变化。

    『精神域稳定过高——精神共鸣连接已啟动。』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提醒音。

    她怔了怔，下意识反驳：「我不是习惯忍着……只是觉得，没必要说出口。」

    『建议进入「实体信息素适配测试」流程，稍后会由校方另行通知安排后续测试。』

    从检测椅上站起来后，她抬头看向流程面板上的最终结果内容。

    「不是没事，」他语气不重，却像是一种冷静的判读，「是你太习惯忍着。」

    在测试结束的提示音响起前，她已经预感到了结果──她不是不合格，而是超出标准机制的异常体。

    但她清楚，既然她在这个世界中的性别是oga，这样的「不反应」状况……恐怕才是真正异常的地方。

    张静试图挺直身体，却连声音都有些发虚：「……我没事。」

    她坐在金属椅边，深吸一口气，但每一口呼吸都像灌满冰冷的水，胸腔发胀，脑域隐隐作痛，动作时也比她想像中虚浮许多。

    但没有心悸、没有燥热，几乎没有任何她曾经从小说里读过的生理反应。

    她才刚低头整理着制服领口，一道低沉平稳的声音便自前方传来——

    『编号Ω-rd01——红色代码体识别成功，进入信息素适配反应阶段测试流程。』

    她坐在检测椅上面，面色正常，彷彿空气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但，就只有这样的感受。

    『请坐在检测躺椅上，并脱去外套与颈间额外遮蔽物，以便接受腺体状态扫描。』

    张静刚从模拟测试中出来，被安排进来休息。

    她太清楚，这座学院里的每一次「安排」，从来都不单纯，那些无声的审视，如影随形地悬掛在空气之中。

    『Ω编号rd-01信息素适配模拟测试，无效。』

    全都去死。

    她能分辨出它们之间的差异，甚至下意识感到「喜欢」或「不适」。

    张静脚步顿了半拍，随即默默收回视线，没让情绪从眼神中流露出来。

    半透明的光幕数据震盪起伏，显示spera无法准确解析她的腺体反应机制，仅侦测到精神脑域出现了轻微波动反应。

    她没有追问「他们」是谁，只是静静记下了这句话。

    敏感处被刺激她下意识攥紧指尖，呼吸也不自觉变浅，喉咙微微紧绷，彷彿下一秒信息素便被激发而出──可惜，她不像其他oga在特定刺激下会出现信息素自然释放现象，更从未因alpha的信息素气味出现过激反应。

    不久，流程面板刷新新的内容：

    她默默依指示行动，抬手将制服外套解开，露出颈后银灰色抑制项圈后坐在椅子上，在头靠上椅背时，浅蓝色的扫描光轻扫过颈部的抑制项圈，张静感觉到腺体处传来轻微的酥麻感。

    ──什么狗屁测试，什么该死的系统。

    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些人——或某个数据系统的监视纪录下。

    走廊静得出奇，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墙面间清晰回盪，背后那道金属自动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关闭，像是将刚才那场测试连同她所有的脆弱一併锁进记录档案里。

    她咬紧牙根，指尖微微收紧。

    他走上前，在她起身那一刻恰好扶住了她，语气一如既往平稳：「我记得刚才有提醒过你，可以选择中断。至少，在他们真正把你推上前的那一刻之前。」

    一种轻微的压迫感浮上空间，同时，一连串模拟信息素被释放入封闭室内，张静闻到了不同的气味——辛香的、冷冽的、甜腻的，每一种都代表着不同alpha的精神属性。

    某些气味仍旧会在她的精神层面轻微敲击着，但这不是来自腺体的本能反应，而是更深处的直觉与情绪——那种无法言喻的熟悉感，在某些气味经过时轻微浮现而出。

    恢復室内灯光昏沉，四周静謐，墙面装置着微型精神波干扰中和仪，空气中则漂浮着一丝冷冽的镇静香气。

    她一抬头，便见到伊利札斜倚在恢復室的墙边，目光安静地落在她身上，他不知道何时出现，却像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系统提示音突兀响起——

    她的内心却忍不住泛起一阵强烈的厌烦与反感。

    而此刻，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会怎么走、怎么撑、会不会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