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2/2)

    后来,她们陷入了烂俗青春小说的剧情里,你试我探,乐此不疲。

    有时候,何奕青会约乐梵出来漫无目的地玩。

    “我也不会留在这里。”乐梵闪烁其词。

    “这个我大概率会去上海,也不远,你难道想留在苏州吗?”

    “除了灰尘的味道,其他,全是你的。”何奕青哑了声音。

    “别得寸进尺。”

    “谁跟你太阳向日葵了,管你痛不痛的。”乐梵打断她,轻微地移开脸庞,发丝的清香被嗅入。

    乐梵被她松开了手,“都生锈了,你也不怕摔残。”

    “你还记得我写的≈039;向日葵在太阳下枯萎≈039;那首歌吗?”何奕青问她,她们不知什么时候又恍惚牵起了手。

    “那可以吗?”何奕青问。

    “过来一点,小心墙塌了。”何奕青拉着她。

    何奕青常常把自己写的词念给乐梵听,有的听起来像动人的情诗,有的听起来只是一坨狗屎。乐梵也渐渐会给她一些建议,主要是建议把狗屎给一锅端了。

    乐梵直视她的眼睛,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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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呀!我们到时候都考一个学校,你弹琴我跳舞,你唱歌我打鼓,咱俩幸福就完事了。”何奕青傻乐。

    何奕青探出舌尖,小心地舔了下她擦过唇边的食指,接着何奕青桎梏住她的手,去拥抱她,和她在这昏天暗地的阁楼静静接吻。

    “想我们正牵着手。”她把俩人的手举起来晃了晃。

    乐梵眼神含了愠怒,她一只手悄悄扶着梯子,何奕青见她没阻拦,便侥幸地继续上去了。

    “可是我想离你更近,我想每天都和你腻在一起。”何奕青好像在撒娇。

    何奕青高抬腿越过那条断裂的木板,指着挂有耶稣画像的墙壁说:“旁边这些涂鸦好像一堆屁股迭在一起。”

    顶上是个阁楼,一道门半瘫着,她们躬身钻进去,没有窗户,光线从一处少了砖石的空隙射进来,仿若手指能轻而易举地夹住。

    “我又不像你。”乐梵没好气地回。

    “等会,我先下去,我下了你再上。”她又哼哧哼哧蹦下来,乐梵无可奈何地敲了敲她,自己却也爬上去了。何奕青双手扶着梯子,告诉她:“有的地方有锈迹,小心别划了手。”

    “真没事,你要不要也上来!”何奕青朝她叫。

    不过是些断壁残垣,她们上了二楼,廊外望去,此地毗邻一面湖泊,不远处是一些化工厂聚集的园区,高耸的排气筒正冒着滚滚白雾。

    “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乐梵沉默,她们的手指交缠在暗中游戏,“可是你要去别的城市。”

    “我才不要,你离我远一点就行了。”乐梵瓮声瓮气的。

    乐梵和她对视,那刻时光仿佛凝滞,乐梵接着转回去,若无其事的模样,低了头放慢脚步继续往前探。

    何奕青咬紧牙关好像使出一副开天辟地的力气,而后笑得灿烂无边:“应该是有人来维修用的,也不高,这样都不松,肯定没问题。”说完便往上爬了两格

    高一下学期,何奕青把乐梵介绍给自己认识的两个乐手,她们支棱起来,组起了不入流的乐队。

    二楼没什么可看的,空间逼仄,一些浮雕已经模糊不清了,她们走到了一堵墙前,壁上吊着一副扶梯,原连接三楼的楼梯已经断裂了。乐梵没由来地问何奕青:“你想好报哪所学校了吗?”

    “我是什么味道的?”乐梵的手在她脸上缓缓抚着。

    “你信教吗?”乐梵问何奕青。

    “我同意了吗?”

    她们悄悄溜到一座废弃的教堂,它在城市的郊区,荒无人烟,午后阳光正烈,教堂残破的彩色琉璃窗映照出无序浮动的灰尘。

    “我真是”乐梵拉着她的手无言以对,“小心你脚下。”她提醒。

    “你帮我擦。”

    “你好恶心啊。”乐梵笑说:“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嗯。”乐梵鼻音声似乎变重了。“更痛苦的,太阳看着自己的向日葵枯萎,我喜欢这句。”

    “可是我不觉得我们痛苦,我当时只是在无病呻吟,因为我很确定”何奕青靠得更近。

    何奕青兴奋地前后摇了摇扶梯架,“怎么突然问这个?我爸妈想让我留苏州,但是我想去别的城市。”接着惊喜:“这个扶梯稳的,我想爬上去看看!”

    两个人几乎挤在一起,何奕青推了推墙,好在是稳的。

    到了暑假,在何奕青和乐梵都不用上补习班的日子里,舟州开着家里那辆快要报废的大众,载着另外仨人疾驰在郊野兜风,何奕青朝着车窗外边大呼小叫,线条坐在副驾一直抽烟,乐梵都怀疑她的黑眼圈是被烟熏出来的,“ashestoashes,funktofunky,weknowajorto≈039;sajunkie”舟州跟着音响轻唱。

    “不信呢,家里没有这个习惯。”

    “你在跟我表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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