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2/2)
不，一切或许都是因为那个噩梦而起的。
“你……你这是什么了？好歹擦一把啊，那不是有毛巾吗？”女人探头进卫生间，发现地上竟然有点点的血迹，一时发蒙，见丈夫手上有一条颇深的刀口，“你这是怎么弄的？”
钟泽问：“你知道这附近的地区有个学校吗？或者叫培训基地，一栋大楼，建在山脚下。”
“那就两盘拔丝地瓜。”
“我切肉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在里面冲洗来着。”男人魂不守舍的说，须臾回过神来，“你去照顾客人吧，我去炒菜了。快去！”最后俩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在说。
景辛说：“我和你吃一样的。”
既然不是真正的头，为什么要长这个东西？
要命的是，灶台不够大，那东西塞不进去，发出滋滋的声音。
他的妻子见状，吓得赶紧后退，去了前面的餐厅。
“不用了，客人已经走了……”妻子说。
钟泽也就不再继续询问了，等着用饭。
要不是肩膀的伤口隐隐作痛提醒他现实，他肯定认为一切都是噩梦。
景辛也感觉到了，“像是在烧什么东西，你看我衣服上，落了几粒灰白色的灰渣。你的也有。”伸手要去碰他的衣领。
就说现在，它被塞在火焰中焚烧，除了发出烤肉的味道外，并无其他反应。
钟泽顺着老板娘的目光一看，就见墙上用大字写着几个家常菜，数下来总共只有八个，不过，已经好过上一个兴丰镇了。
“老公，你在烧什么？好臭啊，在前面都闻到了。”妻子趴在门口问。
“那我们吃完饭，找别人问问，哪里能打听到消息呢？”
钟泽吸了吸鼻子，“什么味儿啊。说真的，一进镇子，我就闻到了，烟熏火燎的，这屋里更冲一点。”
妻子忙转身去前面接待，她撩开帘子，就见两个高高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衣着干净整洁，面相善良，一看就是高素质的客人。
给客人上了自己腌的野菜咸菜，转身回到了后厨，见丈夫居然还没出来，这次她恼了，使劲砸门，“你快给老娘出来！”
但这件事不能叫妻子知道，他得自己把它处置了。
而这时门突然打开，她的丈夫怀里抱着围裙，脖子周围披着一个毛巾，几乎赤膊的站在他跟前，浑身都是水珠，似乎没擦都没擦。
看到这一幕，男人几乎尖叫出来，因为他正在看他自己的脸在火焰中扭曲变形。
在之后的近两个小时，他都把自己关在了卫生间，直到一切完成。
从厨房取了一把厨刀，抵在了那脑袋和肩膀链接的位置，轻轻划了一下，远没有想象中的疼。
大概半个月前，他的梦里开始出现了一种无法理解的呢喃，几个简单的音节，不停的重复。他在梦里跟着声音的方向，在黑暗中走着，走着，脚下好像是莫名的黏液，偶尔手还会触摸到冰冷的，规则的图形……
准确来说，是他割下来的，多余的人头。
为什么自己会变异？
而每一次，他几乎都会浑身大汗的从梦中醒来。
他拧了一把脑袋的脸，神奇的是，并不痛。
终于随着滋啦啦的声音，人头的表面在迅速缩小，他赶紧又往里面塞了一把柴火，将火烧得旺旺的。
“别慌，别慌……只是最近压力大导致的变异。”他安慰自己，“只要后续维持精神稳定就没大碍，可是自己明明在喝抑制剂啊，难道是剂量不够？没事没事，加大剂量就是了。抑制剂虽然贵，但好歹还能买到的。”
是的，他把自己的头塞进了灶台里。
之后他盯着衣服上摊着的人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因为这玩意一点真实感没有，倒像是个硅胶模型。
男人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没什么，客人点什么菜了，我这就开炒。”他回头，朝自己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这我不清楚，我连这条街都很少离开，更别说这附近的事情了。”
他跑几乎是爬进了卫生间，一开灯就看到了肩膀上的另外一个脑袋，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它闭着眼睛，似乎在沉睡。
“你可快点吧，有客人要吃饭！”女人抱怨完，来到，走到前面的门帘，对来的客人说：“你们稍等一会，在备菜了。”
昨夜亦是如此，他惊魂未定的喘息，想拂去脖子上的汗水，却在黑暗中摸到了肩膀上的东西，吓得差点昏厥，这也使得他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是浑身麻木的发抖。
“我要个拔丝地瓜。”钟泽点菜了，又问景辛，“你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老板娘一问三不知。
“果然如此，就是个变异的肿瘤而已，切掉，切掉就好了。”他对着镜子惨笑。
就在这时，他们就听前面有人大声问：“有人吗？”
血量很少不说，在移除的过程也没有任何生命活动。
她感到了一丝放松，“两位，想吃点什么？菜单都在墙上了。”
男人立即来到了厨房，打开了灶台的门，将怀里的东西，塞了进去，立即一股焦糊的味道充满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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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没回答，只是僵笑，“你们喝水吗？”就转身进了后厨，过了一会端了热水出来，给他们倒热水。
钟泽不等景辛帮他，自己低头迅速检查，然后弹了弹，“没了。”然后问老板娘，“你们镇子上怎么这么大烟，在烧什么？秸秆吗？”
“我没事……呼——呼——我很好，我马上就出来了。”男人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并伴随着冲水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