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2)

    “对,但你也别忘了,我是最懂主子的人。”白羽理所应当,思量着若想得手,还真少不了簪月的配合,不然不好交差。

    秦姝一手拿着那供纸,一手伸出来抚了抚女孩的发顶,语气轻轻,“做得好。”

    白羽脸上重现一些笑意,洒脱道,“也对,也对,走,咱们去等主子回来。”

    “你去忙吧,在明晚我回来之前,不得让任何人靠近白羽,免得他通过神讯司的人做些什么。”见女孩满眼担心,她稍稍松了松眉心,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些许,“白羽,还需得历练着呢。”

    簪月重重点头,“傻哥哥,你可是主子最得力的人啊。”

    他握着手腕,试图将颤抖压制下来,满眼不可置信。

    房门为何大开?

    这样狼狈的男人,却会让人无端的从其极锋利的轮廓中,读到一丝易碎之意。

    白羽身子一沉,跪在她面前,“属下,谢主子留情。”

    “商议什么?等主子回来,就来不及了!”

    她厉色道,“白羽,你是疯魔了不成?”

    “咱们并肩许多年,主子今日急得都吐了血,你别在此时惹她不快,其余的我们都可慢慢商议。”

    “住手!”

    簪月将怀里的供状拿出来,抬眼呈上,“那工匠姓刘,已经将当时扶摇阁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属下并没有为难他,问完话就关在另一间客房了。”

    簪月走上前去,避免两人的声音被太多人听见,“你似乎说的很对。”

    白羽回首,眉眼深沉,不似以往的轻佻狂傲模样,“是你就太好了,簪月。谢行周必须死。”

    白羽抬脚,却不是朝着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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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罢,不就是看着一个不在地牢里的犯人嘛,又有何难。

    簪月嘿嘿一笑,高兴得很。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长大了。

    她拾起地上的短刃,拿在手里晃了晃,“插进手腕,武功算是废了。你该觉得幸运的。”

    “你既知道她不会答应,又为何如此!”

    她晃荡着手里那张纸,脚下轻快,行过转角,眼见着要到了谢行周那间客房,簪月忽地身形一顿——

    死而不悔。

    簪月长舒一口气,这才松开半挽着他胳膊的手,心情大好地先行一步去给他开门,不忘回首恭维他,“兄长,请呀。”

    白羽半眯着眼,似乎也觉得这话有几番道理。紧握着剑鞘的手稍稍颤抖着,他认真问道,“你真的觉得,她会在此事考虑我的提议?”

    白羽回视她。

    簪月眉眼间的戾气消散殆尽,她轻抚着白羽的胳膊,“兄长,你应该相信主子。”

    簪月抿唇,没有直接受罚,定是还有回旋的余地,这时候还要什么掌司的面子,保住命就好了,当即颔首道,“是,主子。”

    秦姝收回目光,瞧着簪月,“还有事情要说吗?”

    她暗暗将供状收入怀中,手伸向缠在腰侧的长鞭,朝着房间走去。

    他移动身形的速度在九层台之内仅次于鸣泉,他坚信簪月挪到门口之后即便甩开鞭子也不会比自己的剑快,他一定能得手,哪怕得手之后任凭主子处置。

    白羽的手被震得久久无法动弹,长剑无力地掉落在床边,与那人只差一寸。

    这条命由九层台捡回来,再还给九层台。只要是有意义的,他心甘情愿。

    眼前那人背对着他,手中长剑眼看着就要穿进床上男子的胸膛,若不是对白羽的身影极为熟悉,簪月手里的长鞭就要飞出去了。

    白羽被两人扣住不得再动,他却忍不住回过头来,极力嘶吼着,“主子!谢行周不除,九层台会被他害死的!主子——您听我一句吧!”

    “铮————”

    她郑重地点头,“但主子也说过,不要完全相信任何一个人。除了主子的调令,我不会动手的,你也不行。”

    “你再往前一寸,这短刃就该插进你的手腕关节。”女子的声音淡淡的,无形的威压震慑着在场所有,令人膝盖一软只想臣服求赦。

    “主子今日犯下的种种错处,被人拿了把柄,被人威胁至此,全然是此人在巧言令色的迷惑主子。你若是也为主子着想,就帮我。”

    只一息之间,簪月转意过来,“这是你擅作主张,并非是主子的命令。”

    外面的人依令进来拿白羽。

    他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把跪在门口的簪月快要急死了,眼睁睁见着主子的脸色越来越差,簪月连忙起身跑过去,再度在秦姝面前单膝落地为他求情,“主子!白羽不是有意要忤逆主子的,他是有自己的考量他本想”

    秦姝回首扫了一眼谢行周,确认并没有正在渗血的伤口才回过头来,没再多给白羽一个眼神,朝下首的女孩道,“把他关起来。”

    “地牢伺候。”

    “咱们都是跟着主子拼过性命的,多少年的风雨都走过来了,此刻别说主子要保一个人,就是保十个,一百个,我们也该全力配合,这才是九层台。何况你一心为大家,只要与主子好好商议,她定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还是差点意思。”

    簪月刚从地下出来,一面端详自己手中那匠人的供词,一面想到主子说要及时盯着谢行周的动静,此人喜怒无常,定要随时控制住他免得坏事。

    “谁说我想留情了?”秦姝睨着他,“你又怎知不是你自己太慢了,没追上我的刃?”

    这句话正中他的心思,他实在是恨,恨自己为何没有再快一些,说不定事情就能成了。

    簪月愣住,不知是何意。

    白羽气极,咬着后槽牙与她对峙,“因为,我想让九层台永远不受人胁迫,立于不败之地,可以了吗?”

    秦姝摆摆手,他身侧二人毫不留情地将其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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