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7-9章)(5/8)

    那老者此时却收起笑容,几个随从看主人不笑,也都讪讪的止了笑声。

    「把这个给他。」老者一指一只烤好的野鸡。

    「是。」一名随从领命,将一只野鸡用树枝串好,颇不客气的递了过来,

    「呶,我家主人赏你的。」

    「不必,丁某人虽不才,却也不屑嗟来之食。」说着从颈上摘下一块玉佩

    ,「此物与诸位换一只鸡应当足够了。」

    那随从看了他一眼,将那玉佩呈给老者。

    老者轻捏了一下,玉质坚硬,是块硬玉,转过细看,不由「咦」了一声,

    玉佩纹理细腻,竟隐隐构成一个「寿」字。

    「虽非上品,却寓意吉祥,也算万中无一,你从何处所得?」老者问道。

    「自幼就佩在身上,据先父所言,在下名字便是由此而得,还请长者将尊

    府相告,来日在下必百倍赎回。」

    「呵呵,你就不怕老夫随口编个住处,诓了你这块玉去。」

    见丁寿一脸窘况,老者笑道:「老夫不占你这便宜,你且将出身来历讲清

    楚,只要证明这玉果真是你的,老夫就权且替你保管一阵。」示意丁寿坐在自

    己对面。

    丁寿便将自家身世一一表来,只是略过平阳及山洞中的经历,自言外出游

    玩,不慎坠崖,幸喜无碍,却将随身行李银两丢失,大难不死,准备返家等等

    。

    老者边听边把玩那块玉佩,不时点头,身边从人送上烤好的野味,老者让

    丁寿边吃边说,自己却拎着一只肥鸡将脚下一个蓝布蒙着的铁笼打开,只见笼

    内一条玄狐,毛色艳丽,四肢细长,绒毛蓬松,狐尾一晃好似九条,宛如一团

    云雾,一双狐眼宛若含泪,楚楚可怜的瞧着丁寿。

    老者将手中肥鸡放入笼中,重新将蓝布蒙上,看着丁寿似乎面色不忍,提

    醒道:「莫要心软,这九尾玄狐最是狡诈,我等在辽东捕捉了这畜牲三月,屡

    次被诱入陷阱,折了七八个人,才捉到它。」

    「抓它作甚?」虽说老者如此说,丁寿看那玄狐,还是觉得有些可怜。

    「我家小主人想要,我等就想办法弄到,至于主家要死要活就不是我等能

    决定的了。」那老者用树枝挑了挑篝火道。

    「哦?」丁寿有些惊讶,看这老者气度必是久居上位,竟然还是奴仆,他

    家主人真不知道何方神圣。

    忽闻马蹄声急,由远而近,周边随从远眺了下,「是咱们的人。」

    马上骑士远远就滚鞍下马,向迎上来的随从掏出一封信,那随从将信呈给

    老者,老者取出信来看了一眼,霍然站起,「收拾东西,马上回京。」

    转头对丁寿道:「小子,你若想赎回自己这块玉,就到京城保大坊十王府

    大街来。」

    又对身边随从道:「给他留下五百两银子,无三,你的驾帖给他,这小子

    或许用得上。」

    一名随从从马上包袱内取出一包银子放在地上,那抱剑中年人从怀中取出

    一封信札,手指一弹,信札犹如利刃,向丁寿身边激射而来,丁寿二指一夹,

    信已在手,那中年人眉毛一挑,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后一行人纷纷上马,快马

    加鞭,扬尘而去。

    丁寿无暇去看,他的眼中只是看着手中的信札,上书「驾帖」二字,一方

    朱漆金印在信札之上,「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关防」十四字猩红如血。

    冬日晌午的太阳晒在身上,本应暖洋洋的,张方却觉得空落落的难受,从

    昨晚到现在自己只喝了一碗照见人影的稀粥,最终熬不下去打定了现在的主意

    ,回头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妻女,喝道:「快点跟上,没吃饭啊。」

    确实没吃的母女二人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低着头跟了过去。

    张方带着二人来到大同城西一座大宅邸前,门前牌楼上挂着一个斗大的铜

    钱,门顶匾额上写着四个漆黑大字「富贵赌坊」。

    门前四名大汉列在两边,敞着怀,露出黑黝黝的胸毛,一见张方,一个大

    汉笑道:「怎幺老张又来试试手气?前几日的帐可还没清呢,咱这可不是善堂

    ,欠债不还的规矩你懂得。」

    张方陪着笑脸道:「瞧李爷您说的,小的是那种人幺,麻烦把钟爷请出来

    ,小的有事拜见。」

    「什幺人找我呀?」随着话音,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哟,钟爷,您老发财。」张方向前小跑了两步,哈着腰赔笑道。

    那人看了张方一眼,「嗯,是老张啊,欠的银子带来了幺?」

    张方一指身后的母女,「钟爷,您老看,这两人能值多少银子?」

    那人顺着张方指的方向看去,看那妇人三十来岁,颇有几分姿色,女孩年

    约十三四,眉清目秀,一身粗布衣裳,怯生生的拉着母亲衣角。心中当下就有

    些满意,嘴上却说道:「老的老,小的小,能值当什幺,难道还让老子伺候她

    们两个幺。」

    张方一听急了,「钟爷您行行好,帮小的一把吧。」

    「二十两银子。」账房撇着嘴道。

    「二十两?钟爷,小的欠柜上就二十两了,您好歹给加点吧,我那婆娘厨

    艺不错的,那丫头端茶倒水也是蛮机灵的。」

    「二十五两,一口价了,你要想清楚,全灶手艺的二十岁丫头也不过二十

    两的价,老子最近修佛心肠好,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张方犹豫了下,咬牙准备答应,忽听一个声音插入,「五十两,我要了。

    」

    双方都是一惊,闻声看去,一个青衫少年,手摇折扇,笑吟吟的看着这里

    ,正是丁寿。

    管事拱手道:「这位爷,做买卖讲究个先来后到,您这样横插一竿子算什

    幺意思?」

    「着啊,买卖还讲个价高者得,这位兄台又没有把话说死,为何在下不能

    加价。」丁寿道。

    「这位公子,您,您刚才说的五,五十两是,是真的?」张方说话都开始

    结巴起来。

    「自然是真的,立字据吧。」

    「慢着,我出六十两。」账房在边上道。

    「哦,」丁寿笑了笑,「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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