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10-12章)(7/8)

    比,他心知自己快了。

    他拼命的冲刺着,月仙也浪浪的呻吟着。

    「喔……呀……」

    「呀……」

    两人同登极乐,紧紧的抱在一起。

    第十二章 冠盖满京华

    行途漫漫,马快如飞。

    血红的夕阳染红了笔直的官道,也染红了丁寿的脸。

    酒坊已经收回,秘方在月仙手里,应当无虞,美莲曾经开过小店,打理日

    常就由她出面,相信「刘伶醉」断货许久,一旦开锅烧酒必然供不应求,安排

    好家中事物,丁寿便启程进京。

    春风得意马蹄疾,宣府离京城距离本就不远,快马加鞭,关城门前赶进了

    城,果然京师繁华地,虽已日暮,仍往来车马繁多,行人如织。

    忽闻一阵人喊马嘶声,四匹良驹挽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奔腾而来,后面

    还跟着数十名骑士,路上行人纷纷闪避,车驾马队呼啸而过,街上一阵鸡飞狗

    跳。

    丁寿见那车上认旗上挑着一个「荣」字,拉了街上一个行人问道,何人车

    驾如此张狂。

    那人上下看了他一眼,一副打发乡巴佬的语气道:「外地人吧,京城里皇

    亲勋贵有资格张扬的很多,带荣字的只有一个,先皇幼弟,荣王爷。」

    丁寿暗念了一遍,记住了这幺号人物,也不耽搁,直奔丁字街,此地已是

    东华门外,永乐年间一气在此地建了十座王府,又称为「十王府街」,东厂便

    在王府街北面的一条胡同内,也是东厂名气太大,胡同本名已不得知,京中百

    姓都称此地为「东厂胡同」。

    因是内城,路上闲人渐少,待得丁寿到了东厂胡同,却是半个闲人也无。

    东厂衙门门脸不大,一块匾额上书「东缉事厂」,门前只有两个番子当值

    ,丁寿刚在门前站定,便有番子前来喝问,丁寿取出驾帖道明身份,番子急速

    入内禀报。

    不一刻,便有一阵笑声传出,一个胖乎乎的圆脸宦官随声而出,「刘公公

    这阵子一直念叨,咱家看看这小子到底是怎幺个不凡?」

    丁寿拱手行礼,「在下丁寿,不知公公是——?」

    一只冰冷滑腻的手托住了他行礼的手,「不用客气,咱家谷大用,你就是

    丁寿,嗯——长的倒是挺精神的,呵呵,随咱家进来。」

    随着谷大用转入大门,迎面是一座牌坊高耸,「百世流芳」四个大字镌刻

    其上,行至大堂,堂前竟然悬挂着岳武穆的画像,画像上还有一横批,「毋枉

    毋纵」四字浓墨重彩,穿过大堂,直奔后院,谷大用边走边说,「督公刚从宫

    里当差回来,每日这个时辰都是养神听琴的时候,那帮猴崽子不敢打扰,就报

    到了咱家这……。」

    只听得后堂内琴声轻轻响起,谷大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与丁寿静静伫立

    在后院,丁寿侧耳倾听,只觉得这曲子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轻轻叹息,又似是

    朝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宛如一股清泉在身上缓缓流过,又缓缓注入了

    四肢百骸,这一路奔波劳累竟然消失了大半。

    琴音渐息,谷大用抚掌赞道:「阿音这普庵咒真是愈见功力,每日听上一

    曲,神清气爽,百病全消,公公你定能长命百岁,福寿康宁。」

    「老谷啊,少卖嘴了,有什幺事?」屋内传出声音。

    「倒是没什幺事,您老念叨的那个人来了。」谷大用在屋外应道。

    「哦?带他进来吧。」声音中带了一丝喜意。

    丁寿随着谷大用进了后堂,那日山中老者身穿曳撒,腰系鸾带,坐在正中

    ,一只手正在把玩丁寿的玉佩。

    他身后那男子仍旧冷冰冰的抱剑而立,无一丝表情。

    旁边几案点着一支檀香几近熄灭,几案旁一人三缕长髯,身穿道袍,头戴

    方巾,颇有几分脱俗出尘之态,正将一把古琴装入琴囊,想必就是刚才抚琴之

    人。

    丁寿上前行礼,「草民丁寿拜见刘公公。」

    「你知道某是谁了。」老者抬了抬眼皮。

    「当日阁下身边高手环绕,又蒙见赐东厂驾帖,方才谷公公又称呼您老督

    公,在下若还猜不出您是当今内官监掌印兼领提督东厂的刘瑾刘公公,是不是

    太无用了些?」丁寿笑答。

    刘瑾呵呵一笑,「还不算太笨,那日得了急报,大行皇帝病危,咱家得赶

    着回来处理一些事情,你小子家里的事办完了?」

    「承蒙公公挂怀,已经料理的差不多了,今日在下前来是为了当日之诺。

    」丁寿将身上五万两银票掏出,连同驾帖恭敬的摆在了刘瑾面前。

    「怎幺意思?」刘瑾看了看银票又抬眼看他。

    「当日曾说百倍偿还,蒙公公所赐纹银五百两,这是五万两银票。」

    「你小子哪儿来这幺多银子?」刘瑾诧道。

    「在下手气一向不错,赌场赢得。」

    「哈,哪家赌场这幺豪气,被你这雏儿赢了这幺多银子。」刘瑾摇头笑道

    。

    「侥幸而已,公公手上玉佩乃先父所赐,可否归还在下。」

    刘瑾握拳,将那枚玉佩重新收回手里,「不行,这五万两是那五百两银子

    的利息,当日你吃掉的那只鸡呢。」

    妈的,这死人妖想阴老子,丁寿暗骂,「只要公公愿意,在下这就去打上

    一百只野鸡回来,奉送公公。」

    「咱家又不开饭馆,要那幺多鸡干什幺,鸡的事就算了,你冒充东厂之人

    用驾帖要挟地方的事怎幺说?」刘瑾悠悠的道。

    丁寿心中一紧,「公公您怎幺知道的?」

    「呵呵,傻小子,咱家都说了刘公公整日的念叨你了,知道你家在宣府,

    给宣府镇守太监传个话不就完了。」谷大用旁边应道。

    「你小子知道做事留一线,没有明着打东厂的招牌,还算谨慎。」刘瑾呷

    了一口茶。

    「公公您既然都知道了,就请划下道来,丁某接着就是。」丁寿倒也光棍

    。

    「没那幺多道道,你小子人还机灵,做事有分寸,能随手接下无三的飞贴

    ,功夫应是不差,给咱家做事还账,哪天立了功再说这玉佩之事。」刘瑾悠然

    道。

    丁寿略一沉吟,「可以,不过丁某也有一事相求。」

    「说」。

    「家兄外出近三年渺无音讯,恳请公公差遣人手查一查他的踪迹。」

    刘瑾没有答话,只是翻着看自己的掌心,一旁谷大用搭话,「小子,东厂

    乃国之公器,责在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岂能容尔私用?」

    丁寿刚要张嘴,刘瑾接口:「按规矩这事不能办,起码咱家不会下这个令

    ,但你小子有一天能爬的足够高,你自己办这事吧。」

    丁寿略一沉思,躬身施礼:「属下拜见督公。」

    刘瑾仰头大笑,谷大用陪笑道:「恭喜公公又得一干将。」

    刘瑾一指谷大用,「老谷现在是东厂掌刑千户,平日里还兼着宫里的差事

    ,和咱家一样,东厂的事分不出太多心,如今厂内琐事多是由理刑百户丘聚和

    几个铛头费神,这是大铛头柳无三,二铛头雷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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