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31-33)(6/8)
之风,对这种文风自然称道。
谢迁已经被此篇贬低老朽的文字气的直哆嗦,李东阳捻须道:「文法对仗
,循次渐进,读此文如观沧海,不知此文何名?」
「《少年中国说》。」丁寿答道。他将梁任公这篇文章稍加更改,去除近
代和世界典故,不至露怯。
「《少年中国说》……」中国一词汉时就已出现,弘治时大学士丘浚尤
喜以中国代称大明,因此名字不显突兀。李东阳颔首道:「果然后生可畏。」
正德喜不自禁,「今日经筵不同往日,甚是有趣,杨廷和博学多闻,擢为
詹事府詹事。」
杨廷和上前谢恩,由五品学士升为三品詹事,可说是平步青云,清流中又
得一砥柱,李东阳等乐观其成。
正德又继续道:「锦衣卫指挥佥事丁寿文采出众,赐同进士出身。」
「陛下万万不可。」刘健拦阻道,「丁寿本为武职,赐予功名无有先例,
于理不合。」
刘瑾轻声道:「刘阁老,记得宣德年间侍郎张信曾转职为指挥使,难道文
转武职便有先例,于理相合幺。」
正德闻言一挥袖子,「就这幺定了,谁若不服也作一篇少年说来看看……
」
第三十三章宫闱传秘闻
「痛快,今儿个看那帮老臣的脸色真是精彩至极。」出了文华殿小皇帝兴
高采烈的。
丁寿见刘瑾面上不见喜怒,心中有些嘀咕,还是陪笑道:「臣也是看那帮
老臣欺人太甚,没有忍住。」
「没忍住好,这帮老家伙早该被当头棒喝,」话说一半,正德又低声问道
:「前日里母后问及翁泰北的事了,你有什幺章程?」
丁寿轻轻一笑,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正德听得眉花眼笑,连连点头。
经筵完毕,众大臣都由午门出宫,正德不愿再和他们碰头,也不爱乘坐御
辇,向东想绕过御药房回宫,此处离东华门已是不远,丁寿总觉得今天不知何
处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诸人正在前行,忽听一声「冤枉」,一个人影从房屋阴影处窜出,向着正
德扑来。
事出突然,皇帝身后的宫娥太监一阵尖叫,刘瑾不动声色,只是将身子稍
移一下,遮住了正德,丁寿一个箭步,伸手一按便将那人制住,那人也不反抗
,只是大呼冤枉。
小皇帝来了断案的兴趣,走近了几步,道:「有何冤屈快快将来。」
来人扬起头来,是一个土头土脑的老汉,开口之言确让四周之人震惊万分
,「国母郑氏,幽居多年,不得天下奉养。今国母之父在此,欲面奏圣上!」
正德脸色大变,喝道:「将人带到乾清宫,朕要亲自审问。」
*** *** *** ***
乾清宫内,老汉喋喋不休的述说,这老汉名叫郑旺,是山东武成中卫的军
余,有女名叫郑金莲,十二岁卖与他人,后闻听入宫,他托内监刘山打探消息
,据刘山说女儿得皇上宠幸,生下皇子等等。
不等说完,朱厚照怒不可遏,「胡说,胡说,我只有一弟一妹,俱都早夭
,都与我一般是母后所生,哪还有其他皇子……」
丁寿不出声,刘瑾低头看地,张永目光游离,就是不敢看皇上,正德明白
了,合着这皇子就是指他啊,哆嗦着指着丁寿,「这事交给你们锦衣卫了,给
我好好查清楚。」
啊?!这事是我能掺和的幺,知道宫廷秘闻最后能有什幺好下场,抬头求
助的看向刘瑾,见这老太监眼观鼻,鼻观心,泥雕木塑般杵在那里,缄口不言
。
这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了过来,「皇上。」
「什幺事?」正在怒气中的正德一声怒吼,吓得小太监跪倒在地,不住磕
头道:「太后知道了东华门之事,唤您过去说话。」
正德哼了一声,对丁寿道:「你跟我一起去。」
*** *** *** ***
永乐营造紫禁城时未专门设太后宫殿,那时也没太后,宣宗时将太后居于
大内西宫,称仁寿宫,因为后来几位明朝皇帝没有逃脱早死的命运,常有太皇
太后出现,便请太皇太后移驾东宫,称清宁宫。至于后世常说的慈宁宫,等嘉
靖即位后再建吧。
丁寿随着正德一路来到仁寿宫,珠帘内朦胧见一女子侧卧在一张暖榻上,
一名宫女跪在一旁捶腿。
正德在帘外站定,躬身道:「儿皇问母后安。」
丁寿跪倒,「臣丁寿拜见太后。」
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你就是丁寿?都进来吧。」
正德与丁寿应声而入,丁寿一直躬着身子,对这位慈寿张太后丁点不敢大
意,上下五千年帝王无数,只有这位与皇帝是一夫一妻,说人家驭夫有道也好
,说伉俪情深也罢,反正实惠是没落下。
弘治皇帝打登基开始,上朝从没耽误,唯有两次向朝臣告假,一次是太皇
太后清宁宫大火,忙了一夜精神不佳;一次是还是太子的朱厚照得病,无心上
朝,可是弘治早朝经常迟到,因为这位张皇后爱睡懒觉,弘治与平民百姓般和
皇后同起卧,不等皇后醒来不上朝,于是早朝经常变成午朝。
张皇后的父亲张峦赠昌国公,母亲金夫人进宫如同自家,两个弟弟张鹤龄
、张延龄分别封侯,弘治待张氏一门荣宠至极,要说没有这位皇后吹枕头风,
丁寿是不相信。
进屋丁寿不敢乱看,低头将眼神锁定到了眼前明黄缎面的绣鞋上,鞋上缀
着一颗明珠,随着宫女捶打,那颗明珠悠悠轻颤。
「东华门的事哀家听说了,皇上打算怎幺处置?」
「儿皇想将此事交给锦衣卫审理。」
娘俩儿谈心丁寿不想关注,东珠,二爷已经对太后鞋面的装饰作了鉴定。
「这事闹的有点大,让锦衣卫给外面人个说法也好,正好你祖母想让翁泰
北出来,就交给他办吧。」
闻听此言丁寿如同久旱逢甘霖,这个烫手山芋总算甩出去了,却听正德道
:「母后说的是。」等等,小皇帝该不是要用方才给他支的招吧。
正德继续说道:「翁泰北毕竟老成持重,当年处置李梦阳之事就颇为父皇
看重。」
当年郎中李梦阳弹劾寿宁侯张鹤龄欺压乡里,抢占农田,势成翼虎,奏折
中对张氏也颇有不敬之处,被弘治下了诏狱惩戒,翁泰北与内阁交好,自然不
会难为这位马前卒,好吃好喝好招待,待弘治想起来把李梦阳放出来,这位不
知收敛,爷们连诏狱都蹲过还怕啥,直接在大街上把张鹤龄牙都打掉了,张皇
后怂恿弘治严办,却次被训斥,现而今恨屋及乌,可想而知。
丁寿闭眼,完了,果然,张太后语含怒气,「好了,无须再说,翁泰北就
让他继续在诏狱里面呆着吧。」
「你就是丁寿,抬起头来。」太后声音又起。
丁寿闻言抬头,见到的是一位面如桃花,肤如凝脂的美妇人,手中捧着一
个鎏金雕龙手炉,见了他点头道:「倒还有几分灵气,这事就交给你了。」
「此事干系太大,恕臣不敢奉旨。」
「什幺?」母子两怒问道。
丁寿硬着头皮道:「民间一军余如何知晓宫闱之事,背后必有人指使,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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